“原来如此……难怪,难怪晚生方才从老先生眼神里,看到了那般深切的的痛楚……”
司南溪适时地垂下眼帘,语气沉痛,“原来老夫人竟也……唉,老先生与夫人鹣鲽情深,实在令人扼腕叹息。”
他顿了顿,脸上显出诚挚的恳求之色,轻声吟道:“同是天涯沦落人,相逢何必曾相识。桁老,不知晚生能否……能否为老夫人敬上一炷香,略表哀思与敬意?”
老桁看着他那副情真意切的模样,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,引着司南溪走向堂屋。
司南溪从案几上郑重地拿起三根檀香,就着烛火点燃,青烟袅袅升起。他面向堂内摆设的灵位,俯身深深跪拜下去,极其标准而虔诚地行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。礼毕,他却并未立刻起身,而是就那样跪伏于地,肩头微微耸动隐有哭泣之声袭来。
“院......”
恰在此时,周瑜子已换好一身素净常服走了出来,老桁刚想出声通报,周瑜子却急忙抬手打断,并示意他莫要作声且先出去。
老桁看了看跪地痛哭的司南溪,又看了看神情复杂的老院长,最终只是叹了口气,依言缓缓退出了房间,轻轻带上了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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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司南溪的修为,身后何时来了一个人他怎会不知道?但他佯装毫无察觉,依旧沉浸在“悲伤”里,低着头,声音沉痛而哽咽地低声吟诵起来。
君问......归期......未有期,
巴山夜雨......涨秋池。
何当共剪......西窗烛,
却话巴山夜雨时。
这一首《夜雨寄北》司南溪吟得极富感情声调也拿捏得恰到好处。
周瑜子站在司南溪身后,听着他哽咽吟诵的诗句,双手微微颤抖。老院长布满皱纹的眼角渐渐湿润,他仿佛看到亡妻年轻时在灯下为自己研墨的身影。
“君问归期......未有期......”周瑜子喃喃自语,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。
司南溪假装被这声音惊动,慌忙用袖子擦了擦脸,转身行礼时还故意踉跄了一下。
“晚生失态了……不知老先生在此,惊扰了老先生,还请老先生恕罪……”
“这诗......是你所作?”周瑜子扶着太师椅缓缓坐下,目光却始终没离开司南溪的脸。
司南溪心中暗喜,面上却露出几分沧桑:“是晚生思念亡妻时......胡乱写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