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空的涟漪还没散尽,满眼已经是绿油油的玉米地。
村口歪脖子柳树上,俩老头正围着石磨打转,手里的旱烟杆冒出来的不是烟,是一串一串的肥皂泡,飘到天上还能听见“嘎嘎”的鸭子叫。
阿楚扒开半人高的蒿草,脚下忽然踢到个硬邦邦的东西。
低头一看,是个掉漆的搪瓷缸子,上面印着的“劳动最光荣”五个字,笔画正顺着缸沿往下淌,滴在地上长成了小树苗。
晏辰刚把背后的量子背包卸下来,就听见身后传来“噗通”一声。
回头瞧见铁蛋正蹲在地上,用手指戳着一只拖着方便面袋子爬行的蜗牛,那蜗牛壳上还贴着张泛黄的彩票,号码居然是昨天的开奖结果。
铁蛋嬉皮笑脸地冲傻妞招手,“快来看啊,这玩意儿比你购物车里的蜗牛面膜还会保养,壳都带防伪码的。”
傻妞蹲下来,指尖轻轻碰了碰蜗牛的触角,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,“它好像在说‘再碰我就给你唱《纤夫的爱》’。”
阿楚突然拽了拽晏辰的胳膊,眼睛瞪得溜圆,“快看那边,那不是刘能吗?”
顺着她指的方向,穿蓝布褂子的小老头正踮着脚往墙头上爬,裤腰带上挂着的钥匙串叮当作响,每响一声,墙根下的向日葵就集体转个圈,把花盘对着他的屁股。
晏辰忍不住笑出声,伸手捏了捏阿楚的脸颊,“这造型,比春晚舞台上还接地气,就是不知道他兜里揣没揣着那瓶八二年的雪碧。”
阿楚拍开他的手,从背包里摸出手机点开直播,屏幕上瞬间滚过一片弹幕。
【这玉米地怎么长反了?根朝上叶朝下的!】
【那老头是刘能吧?他爬墙要去偷谢广坤家的茄子?】
【这烟囱冒烟居然是粉色的,是加了草莓味的燃料吗?】
铁蛋突然吹了声口哨,指着村口小卖部,“快看那红砖墙,居然在自己刷油漆,刷完还自己用抹布擦了擦边角,比装修公司靠谱多了。”
傻妞凑近了才发现,墙缝里钻出的不是杂草,是一根根自动拧螺丝的改锥,把砖缝填得严丝合缝。
刘能终于爬上墙头,刚要抬腿,裤腰带突然“啪”地断了,蓝布裤子顺着脚踝滑下来,露出里面印着小黄鸭的花裤衩。
墙下突然冒出来个戴草帽的老头,手里的锄头往地上一杵,瓮声瓮气地喊,“刘能你要脸不?又想偷我家院里的倭瓜!”
刘能慌忙提裤子,脚下一滑从墙头摔下来,屁股着地的瞬间,地上居然陷下去个坑,坑里冒出来的不是土,是一汪冒着泡泡的啤酒。
阿楚举着手机笑得直打颤,“我的天,这是自带特效的象牙山吗?摔一跤都能给自己开瓶酒。”
晏辰搂住她的腰往怀里带了带,下巴搁在她发顶轻笑,“待会儿要是见到赵四,他跳起舞来是不是脚底下能开花?”
铁蛋突然凑过来,神秘兮兮地戳了戳屏幕,“家人们快看,那啤酒里浮着的不是泡沫,是扑克牌,红桃A还冲咱们眨眼睛呢。”
傻妞蹲下去想摸那坑啤酒,指尖刚碰到液面,整个人突然“嗖”地被弹起来,像片叶子似的飘到半空中,吓得她赶紧抱住旁边的电线杆。
电线杆突然发出“吱呀”的呻吟,居然长出两只胳膊,小心翼翼地托住傻妞的腰,声音嗲得像撒娇,“姑娘慢点,俺这老骨头可经不起折腾。”
铁蛋眼疾手快地跳起来把傻妞捞回来,胳膊上的仿生肌肉线条瞬间绷紧,紧张兮兮地嚷嚷,“你这电线杆成精了?再敢吃我家傻妞豆腐,信不信我给你通高压电?”
电线杆委屈巴巴地把胳膊缩回去,树皮上裂开个嘴巴,“俺就是看她长得俊,比村头王寡妇家的月季花还水灵。”
刘能从啤酒坑里爬起来,抹了把脸上的泡沫,看见阿楚他们几个,眼睛瞪得像铜铃,“你们是哪儿来的?穿得跟外星人似的。”
阿楚举着手机冲他晃了晃,笑得眉眼弯弯,“我们是从隔壁星系来考察的,专门研究‘为啥刘能的裤腰带总跟倭瓜过不去’这个课题。”
晏辰在旁边帮腔,一本正经地补充,“顺便看看能不能给赵四的舞步申请个非物质文化遗产,毕竟不是谁都能把脑血栓跳出艺术感的。”
刘能听得直摸后脑勺,突然指着铁蛋嚷嚷,“他手里拿的啥?是不是能照出人影的西洋镜?”
铁蛋举了举手腕上的全息投影仪,突然按下开关,一道蓝光扫过,刘能面前凭空出现个穿着超短裙的虚拟美女,正对着他跳广场舞。
刘能吓得往后一蹦,嘴里的旱烟杆都掉了,结结巴巴地喊,“妖、妖怪!谢广坤快拿你家的桃木剑来!”
远处突然传来“嗷”的一嗓子,个高瘦的老头扛着铁锹跑过来,跑到近前才发现,他每走一步,脚底下就长出个蘑菇,跑过来一路,身后已经跟了一串金针菇。
“刘能你又咋呼啥?我家桃木剑昨天让我劈柴烧了!”谢广坤把铁锹往地上一插,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傻妞,“这姑娘长得真俊,跟电视里的仙女似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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傻妞被他看得有点不好意思,往铁蛋身后躲了躲,小声嘟囔,“他看我的眼神,跟铁蛋看见红烧肉似的。”
铁蛋立刻把傻妞护得更紧,梗着脖子回怼,“看啥看?没见过美女啊?再看收费,一分钟一百块,看够十分钟送你个铁蛋牌白眼套餐。”
阿楚突然拽了拽晏辰的胳膊,眼睛亮晶晶的,“快看那边,赵四来了!”
只见个穿着花衬衫的老头正往这边走,两条腿跟安了弹簧似的,走两步就抽搐一下,路过的向日葵都跟着他的节奏左右摇摆,活像个大型伴舞团。
赵四看见刘能,嘴角一抽一抽地开口,“刘能你咋又掉坑里了?是不是又想偷……偷啥来着?”
刘能气得脸都绿了,刚要反驳,裤兜里突然掉出来个东西,“啪嗒”一声砸在地上,居然是个剥好的橘子,每一瓣都在地上滚了两圈,变成了小橘子苗。
阿楚举着手机追过去,蹲在橘子苗旁边拍特写,“家人们快看,这就是传说中的‘落地生根’吗?刘能这是自带植物播种机属性啊。”
晏辰走过来把她拉起来,指尖刮了下她的鼻尖轻笑,“小心待会儿从土里长出个刘能牌橘子精,追着你喊妈妈。”
阿楚拍掉他的手,踮起脚尖在他耳边呵气如兰,“那我就把它腌成罐头,晚上就着你的‘晏辰牌腹肌’当下酒菜。”
晏辰喉结滚动了下,伸手捏了捏她的脸,声音低沉得像大提琴,“晚上让你啃个够,就是别把牙硌掉了。”
铁蛋突然“哎哟”一声,指着天上,“快看,那是啥?”
只见半空中飘着个红绸子扎的花轿,轿子帘被风吹起来,里面居然坐着个穿西装的稻草人,手里还捧着束塑料玫瑰。
花轿底下吊着块牌子,上面歪歪扭扭写着“大脚超市开业大酬宾,买酱油送赵四签名照”。
傻妞指着花轿惊呼,“那稻草人好像在冲咱们挥手呢!”
话音未落,花轿突然一个急转弯,“哐当”一声撞在旁边的杨树上,稻草人从轿子里飞出来,正好掉在谢广坤怀里。
谢广坤吓得手一抖,把稻草人扔在地上,跺着脚骂,“王大脚搞的啥名堂?用稻草人当活广告,是想咒谁呢?”
杨树上突然传来个女人的大嗓门,“谢广坤你少在那儿阴阳怪气!我这花轿是请半仙开过光的,保准能招来客人!”
阿楚抬头一看,树杈上坐着个穿花褂子的胖婶,正往篮子里装黄瓜,那黄瓜居然自己往塑料袋里跳,还一边跳一边喊“选我选我”。
【是王大脚!她居然在树上卖菜!】
【这黄瓜成精了吧?比直播间的主播还会抢镜!】
【赵四的签名照?是他跳街舞的表情包吗?】
阿楚举着手机冲树上喊,“大脚婶,给家人们打个招呼呗!”
王大脚探出头往下看,看见手机屏幕上滚动的弹幕,眼睛瞪得溜圆,“家人们是啥?你们是城里来的记者?”
晏辰笑着接话,“比记者厉害点,我们是宇宙级别的吃瓜群众,专门来看你们象牙山的奇闻异事。”
铁蛋突然掏出个无人机,在手里转了个圈,坏笑着对傻妞说,“媳妇儿,咱让它给大脚婶送瓶防晒霜,免得她在树上晒得跟紫茄子似的。”
傻妞拍了下他的胳膊,嗔怪着说,“别胡闹,小心她拿黄瓜砸你。”
话音刚落,树上突然掉下来根黄瓜,不偏不倚砸在铁蛋脑门上,还“啪”地裂开嘴,“让你说我主人坏话,我扎你个脑震荡!”
铁蛋捂着额头假装晕倒,往傻妞怀里倒去,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哼,“媳妇儿,我不行了,除非你亲我一下才能好。”
傻妞脸一红,伸手把他推开,“别装了,你的钛合金脑袋连子弹都打不穿,一根黄瓜能把你怎么样?”
周围的人都被逗笑了,刘能笑得直拍大腿,“这小伙子真会开玩笑,跟他媳妇儿演的哪出戏啊?”
阿楚搂住晏辰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,“他们这是机器人版的‘乡村爱情’,比你们的还狗血呢。”
晏辰低头在她耳边轻咬了下耳垂,声音暧昧,“那咱们是不是也该演点啥?比如‘穿越夫妻在象牙山的浪漫邂逅’?”
阿楚伸手掐了把他的腰,眼波流转,“演啥演?晚上回帐篷里,让你看点限制级的。”
晏辰低笑出声,刚要说话,突然听见一阵奇怪的音乐声。
只见赵四摇摇晃晃地走过来,手里拿着个录音机,那录音机居然自己在地上跟着节奏蹦跶,赵四则迈着他标志性的舞步,两条腿跟抽风似的左右摇摆。
路过刘能身边时,赵四故意撞了他一下,鼻孔朝天哼了声,“刘能,听说你又掉坑里了?是不是没我陪着,走路都没底气?”
刘能气得脸都紫了,捡起地上的树枝就要打他,“赵四你别得意,我这是为了试验新发明的啤酒喷泉,跟你没关系!”
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,突然听见“轰隆”一声,远处的玉米地突然裂开个口子,从里面冒出个冒着热气的大铁锅,锅里煮着的不是玉米,是一串串的冰糖葫芦,还冒着粉红色的泡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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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我的天!地里冒出来个冰糖葫芦锅!】
【这是象牙山版的聚宝盆吗?也太神奇了!】
【刘能和赵四别吵了,快去抢冰糖葫芦啊!】
铁蛋眼睛一亮,拉着傻妞就往那边跑,“媳妇儿快走,这玩意儿看着比你做的红烧肉还诱人!”
阿楚拽着晏辰也跟了过去,“等等我们,我要看看这冰糖葫芦是不是草莓味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