闻言，李小兰看向天空，此时隐隐有下雨的征兆，空气中泛起淡淡的泥土的味道。

“是啊……很残忍，我也觉得我杀一个孩子确实不地道，毕竟他什么都没做。”李小兰转头望着他：“可我不敢赌……若我赌输了，青崖宗上下三百条人命都会为我的善心付出代价！我赌不起！”

“可……师叔为何就这般信任那所谓的‘剧情’？或许‘剧情’里的人和你所认识的都不一样呢？”林天泽还是忍不住辩解。

李小兰却定定的望着他：“你……也觉得我很坏吗？”

林天泽一时沉默。

那十年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，每一次的危在旦夕都会有人相救，每一次的毒发身亡后都会莫名其妙的死而复生。

或许师父是对的，他可能真的会给宗门带来灾难……

可……

那又如何？

他知道自己不会死……他和同门下山历练时，自己曾故意当着众人面被妖兽贯穿心脏，可他没有死，那天所有人都说他是怪物，然而到了第二天，所有人又无事发生一般的与他相处，没有人记得他被贯穿过心脏而不死。

从那一刻开始，他感受到了这个世界上的怪异以及自己的怪异……

他就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，他感受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。

但跟着师父的那十年是不一样的！

师父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他是怪物，是杀不死的异类，可她依旧是想尽一切办法来杀他，她的一切想法都只为他！

所以……

他来找师父……

所以当师父出关那日……他盼望着师父能够在察觉到自己身份的第一时间来杀掉他！

那种被师父充满恨意、无奈与纠结的眼神注视后，他会感到开心！甚至开心到想死！

一想到那种场景，林天泽感觉自己浑身都在沸腾。

若是此时的李小兰知道眼前青年的想法，估摸着会破口大骂。

合着她费心费力的杀他成了愉悦他play的一环了是吧！？

当然，李小兰也没想到自己从小对林天泽的杀意，会让他逐渐产生了扭曲的自我意识，并且……逐渐变态。

当然，此时的林天泽更想感受一下这迟来八年的师爱。

“师叔的担忧也不无道理。”林天泽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