池睿越说越激动，他还很聪明的懂得从公事层面为自己找补。

“我宗多年谋划，道法果万年现世一次，却都被他毁了。”

“此仇，不得不报！”

“万年谋划化作镜花水月。只能说明，天道尚且不愿将此物赐予我殿。”

赤血尊者声音里听不出丝毫对道法果损失的悲痛。

她的话让池睿都愣住了。

道法果唾手可得，却毁于一旦，姑祖母竟然如此平静？

他急道，“难道我们就平白做了无用功，什么都不追究了吗？”

赤血尊者的目光再次落向卫焉的尸体，然后血光后的视线落在了池睿脸上。

“区区道法果罢了，这等小机缘，不及你半分。”

“重要的是你！”

“你啊，终于摸到了诡言的关窍，这才是对我而言，最有价值的事。”

池睿咬牙片刻，眼神变得坚定。

“我永远记住今日之痛，记住今日之恨。”

然后，赤血尊者却只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

“睿儿，这恨，不该只停留在一个小小青云派，一个林晟身上。”

她抬手指向那崩塌的祭坛，指向这片混乱的天地，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叫人背后发寒。

“我罗生殿所求，岂是一枚道法果所能局限？旧的计划失败了，便意味着新的时机即将到来。”

“北洲这潭死水，是时候彻底搅浑了。”

“将你的恨，你的怒，化作力量。你的路，不该止步于此。”

她的话如同重锤，敲打在池睿的心上。

其他所有听到此话的罗生殿门人，也心中闪过异样。

道法果的损失似乎无足轻重，反而池睿的经历和仇恨，似乎被这位尊者赋予了更重要的意义。

池睿怔怔地看着姑祖母，眼中的痛苦和迷茫渐渐被一种扭曲的坚定所取代。

“姑祖母，我明白了！”

赤血尊者露出了轻笑声，“很好。”

袖袍一挥，一股力量将池睿连同那具尸体一同卷起。

“此地不宜久留，走吧。”

她带着池睿，身影化作一道血光，率先消失在不断崩塌的虚无裂缝之中。

祭礼台已毁，血路早晚也崩塌，这方天地会重现于里千原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