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回到手中时,忆柯侧眸,问:“晨珈呢?”
念念遥遥指了指,说:“在后面呢,我怕她醒来的早,看见这一幕,现在可以把她叫醒了吧?”
忆柯咳嗽着,点了点头。
没一会儿,她们这里就出现了另一片雾,晨珈从雾里走出来,长舒一口气:“这里的亡魂怎么那么多?”
她被念念叫出来帮忙,渡了许久许久,这才把那些魂魄渡完,她看见倒下的哥哥也不觉得奇怪,毕竟刚才看过了,体力透支,没什么大问题——这就是念念利用幻境,给她造成的错觉,好把这些事情都圆过去。
晨羽那里也动了点手脚,不过改得不多,总之就是把事情衔接上,让他们没看出什么异常就行。
忆柯眼皮颤了颤,阵里的风声停了,执渊抓着人了。
她长袖一扫,把阵法收回来,执渊从林中走出来,却只有狰狞的猗露,以及一个孩子的魂魄。
晨珈奇了:“桂婴呢?”
执渊张了张口,他本来就不擅解释,现在就更不知从何说起了。
若不是被猗露带走,桂婴的那条长绫把她自己绑的结结实实,断然是无法挪动半分的,可恰恰是猗露的这番操作,才让她有了机会。
她对猗露说:“其实早在你烧了我们家时,我就恨透了你。”
猗露张开獠牙笑了,说:“我知道啊,姐姐。”
“你不用叫我姐姐,我觉着恶心。”
猗露把她放下来,尖利的指甲一划,那长绫就断裂成了几瓣,纷纷扬扬的落在地上,桂婴垂眸瞥了一眼,神色没什么变化,那肚子还是突兀的挺着,她一只手轻轻的抚摸了上去。
猗露看见她这样子,笑声更讽刺了:“阴阳阵是你下决定布的,方才那些亡魂中,又有多少是你亲自动的手——”她上前几步,堪称轻柔的拂过桂婴的脸:“我的好姐姐啊,你手上的血和我沾得一样多,到头来,怎么还在我面前装上好人了呢?”
桂婴冷冷道:“我终究和你不一样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