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框底部渗出的白雾缓缓散开,像一层薄纱浮在空中。疤脸队长盯着那道裂痕,灵扰钉还嵌在里面,没有松动。他手指贴着香牌边缘,温度已经降了下去,但上面依旧没有新字浮现。
斥候靠在岩壁上,额头冷汗滑落。刚才强行推演阵法节奏让他脑子发沉,眼前偶尔闪过黑影。他闭了会眼,再睁开来时,目光落在门框顶部那颗珠子上——它停着,不动,也没有光流转。
“不是坏了。”他低声说,“是换了方式。”
另一名队员握紧最后一根灵扰钉,指节微微泛白。他们只剩一次机会,不能再试。
疤脸队长没说话,只是抬起左手,在香囊侧面轻轻敲了两下。震动顺着香脉传回后方,表示他们仍在待命,尚未行动。他等了几息,香牌没反应,也没发热。
他知道,后方也在等他们的情报。
“你还能感应吗?”他问斥候。
斥候点头,又摇头。“不能用灵识扫,会被察觉。但我可以试试别的办法。”他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,瓶身刻着细密纹路,封口用的是暗红色蜡泥。这是洛尘给的“嗅灵香丸”,一共只有三粒。
他撬开封蜡,倒出一粒豆大的黑色药丸。药丸表面有细微裂纹,像是干涸的泥土。
“这东西能引出残存的灵息走向。”他说,“但它不会发光,只能靠气味判断方向。”
疤脸队长点头。“点吧,小心些。”
斥候将香丸放在指尖,另一只手取出火折。火光一闪,香丸燃起,冒出一缕极淡的青烟。烟气起初笔直上升,可刚飘到半空,忽然一顿,像是撞上了什么东西。
接着,它开始扭曲。
不是被风吹动的那种摇晃,而是像被某种力量攥住,一点点拉长、变形。烟气越拉越细,最后竟在空中勾勒出一个轮廓——倒置的三角形,和之前门上出现过的符号一模一样。
三人同时屏住呼吸。
“这不是阵法残留。”斥候声音压得很低,“是它在回应我们。”
疤脸队长眼神一沉。他想起洛尘说过的一种阵法——活阵。以香魂为引,把灵力炼成半灵体存在,能自己调整、反击、设局。这种阵法不靠符文运转,而是靠“意识”维持。
眼前的黑铁门,可能已经醒了。
“收手。”他说,“别碰钉子。”
另一名队员立刻收回手。灵扰钉插在裂痕里,现在拔出来反而会引起波动。
疤脸队长摸向腰间,取出一枚拳头大小的熏球。球体由青铜铸成,表面布满细孔,里面装着洛尘特制的“匿踪香料”。只要激活,就能模拟特定灵压环境,让使用者短暂融入阵法自身气息中。
“不用破阵了。”他说,“我们绕过去。”
斥候抬头看他。“走侧壁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