巨大的恐惧和冤屈感瞬间击垮了童贯的心理防线。他再也支撑不住,眼前一黑,直接晕死过去,瘫倒在冰冷的地面上。静室里,只剩下那堆燃烧殆尽的辣料灰烬、染血的冤案卷宗、和几片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碎陶片,陪伴着这位口唇破裂、昏迷不醒的当朝枢密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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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,时味居。
舆论风波暂时平息,门口窥探的人群也渐渐散去。姜小勺强行压下“差意”带来的后遗烦躁感,决定重新开门营业。毕竟,日子还得过,房租(虽然房东暂时没催)和锅气银行的债务(虽然服务冻结)可不会凭空消失。
小主,
他挂出了简单的菜单:蛋炒饭,青椒肉丝,番茄鸡蛋汤。价格实惠,绝不搞任何花头。 或许是之前“佛光汤”的热度余波,或许是那场反转带来了一些同情分,生意居然比风波前还要好上一些。不少好奇的、或是抱着支持心态的食客慕名而来,店里坐得满满当当。
姜小勺打起精神,系好围裙,和赵四在后厨忙得脚不沾地。苏东坡也换上了一身伙计衣服(他自己的衣服洗了还没干),勉强帮着端端盘子,虽然动作笨拙,但态度认真,倒是吸引了一些大妈食客慈爱的目光。
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。 然而,姜小勺很快发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——他的味觉,依旧处于被金汤强化后的“超敏”状态!
平时尝起来恰到好处的咸度,现在入口就觉得齁咸!炒个青椒肉丝,以前觉得火候正好,现在却能清晰地分辨出肉片边缘有一丝极其微妙的、近乎焦糊的“过火”感!就连蒸米饭,他都能吃出电饭煲内胆底部那一点点极其轻微的、常人根本察觉不到的“黄底”味儿!
这种极致敏锐的味觉,对于一个追求“差不多就行”的社畜厨子来说,简直是一场灾难! 它强迫他不得不以近乎变态的标准来要求自己和他人的工作。
“赵四!盐又抖多了!跟你说过多少次了!手腕轻点!你以为盐不要钱啊?!” “这肉片谁切的?厚薄不均!炒出来生熟都不一样!重切!” “米饭!米饭水放少了!粒粒分明是好事,但这也太硬了!顾客是来吃饭不是来练牙口的!” “还有这葱!蔫了!一点都不水灵!扔掉扔掉!”
后厨里不断响起姜小勺暴躁的挑刺声。赵四被训得满头包,欲哭无泪。他觉得今天的菜和平时根本没区别,甚至因为格外小心,味道应该更好了才对,怎么掌柜的突然变得这么挑剔苛刻了?
苏东坡端着盘子来回穿梭,听着后厨的动静,若有所思。他能感觉到,姜小勺并非故意找茬,而是似乎真的能察觉到那些极其细微的、常人无法感知的瑕疵。这莫非是那“金汤”洗经伐髓后,在厨艺之道上的某种…进阶?只是这进阶来得太突然,让姜小勺自己都难以适应和控制。
客人们倒是没吃出什么大问题,反而觉得今天的菜格外“够味”,下饭。但对于姜小勺自己来说,每一道菜在他嘴里都是“不及格”的残次品,这种痛苦,外人难以体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