总部大楼比他想象中更加戒备森严。
在转过一个弯后,他们停在一扇厚重的实木门前。
门牌上简洁地写着“副局长办公室”。
“就是这里了。”
文员深吸一口气,抬手敲了敲门。
没有回应。
他又敲了一次,力度稍大,木门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依然一片死寂。
文员有些困惑地看了看李涅,又转向门扉。
“赵局长?李涅先生到了。”
还是没有任何回应。
文员犹豫地伸手试探门把,轻轻一拧。
“门没锁…”
他低声说着,推开了门。
下一秒,一声尖叫撕裂了走廊的宁静,
文员像是被无形的巨力击中,猛地向后踉跄,双腿一软,“噗通”一声瘫倒在地。
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,嘴唇哆嗦着,一根手指颤抖地指向洞开的办公室内,
李涅眼神一凛,一步跨到门前,
视线穿透敞开的门扉,将室内的景象尽收眼底。
赵爱国没有坐在他那张宽大的办公椅后,而是仰面倒在办公桌与座椅之间的地板上,
其双目圆睁,瞳孔涣散,凝固着生命最后一刻的惊愕与难以置信。
他的西装依旧笔挺,领带也一丝不苟,从外表看,几乎没有任何异样。
然而,一道暗红色,已经半凝固的血痕,
从他左边的鼻孔蜿蜒而出,划过苍白的脸颊,滴落在地毯上,形成一小片深色污渍。
他的嘴角也残留着些许血沫,嘴唇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青紫色。
最令人心悸的是他胸腔,尽管隔着衣物,也能清晰地看到,
他左胸心脏位置的衣服布料呈现出一种微微凹陷的褶皱,
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从内部狠狠挤压过。
办公室内没有打斗的痕迹,红木办公桌上的文件摆放得整整齐齐,一支钢笔搁在摊开的文件夹旁。
靠近桌角的一个白瓷茶杯里,浅绿色的茶水还冒着几乎难以察觉的丝丝热气。
一切都表明,这场杀戮发生得极其突然,
甚至没有给赵爱国任何挣扎或呼救的机会。
李涅的目光迅速扫过整个房间的每一个细节,
最后定格在赵爱国那异常凹陷的左胸和脸上的血痕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