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分钟。
仅仅三分钟,一个完整的证据包被自动生成,加密后,精准无误地投送到了包括广电、网信、司法、纪委在内的七家监管机构的指定邮箱里。
陆承安看着屏幕上闪过的七个“发送成功”的绿色标记,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,低声自语:“现在,他们想把痕迹擦掉,除非有本事先把整个互联网都关了。”
就在技术防线不断加固时,一份来自过去的“幽灵”被唤醒了。
老张,这位在台里管了一辈子资料带的老档案员,在整理当年YX001号母带的公证文件中,无意间将那段关键音频再次进行了技术降噪处理。
在苏霓上台前那段死寂的控制室录音里,他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的背景杂音。
那是一个老式机械拨号电话的声音。滴答,滴答,滴答……
凭借在台里工作三十年、几乎听过所有内线电话铃声和拨号音的“肌肉记忆”,老张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反复比对,最终确认,那串拨号音指向的,是台长办公室的内线分机号!
他像捧着一件绝世珍宝,悄悄将这段处理过的音频交给了陆承安。
陆承安立刻动用关系,调取了当年的通信总局档案。
交叉比对之下,一个惊人的事实浮出水面:这通电话,发生在苏霓登台前整整两分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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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通话内容因年代久远和录音质量问题已无法恢复,但这个时间点本身,就是一份如铁般坚硬的“间接证据”,它清晰地勾勒出了一条从最高决策者到现场执行者的隐形指挥链。
这份迟到了十年的证据,被陆承安郑重地命名为“回响”,纳入了“媒体记忆遗产”二期申报材料的核心部分。
声浪传媒内部的进化也在加速。
许文澜在一次高层会议上提出,所有的防护手段都盯在事后追责,治标不治本。
“真正的防火墙,不应该只拦住射出的子弹,更要锁住那个扣动扳机的人。”她建议,设立“媒体变更首问责任制”。
这项制度要求,任何涉及一线发声者的临时变动,无论是新人试镜、紧急顶班,还是节目突然撤换,都必须由发起该项动议的负责人,亲笔签署一份《变更动因说明书》,并当场录入语音存证,阐明理由。
这份“说明书”和语音将与区块链记录永久绑定。
苏霓当场拍板采纳。
在下一期“声量重启计划”的培训课上,这项制度首次试行。
一位来自区电视台的副科长,在要求临时更换一名学员的发言顺序时,习惯性地摆了摆手:“这是小调整,按惯例办就行,不用留痕。”
话音未落,台下一名年轻学员立刻举起了手机,将这一幕连同他的话,直接通过“观察哨”平台举报。
四小时后,该区电视台官方微博被迫发布公开道歉声明,承认管理流程存在漏洞,并对当事副科长进行通报批评。
风暴愈演愈烈,《破框》第三季的拍摄也正式启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