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天上午,市医保局顶不住压力,主动召开发布会,宣布将立即召开跨部门协调会,解决历史遗留问题。
首战告捷,中心内部一片欢腾。
然而就在此时,团队里最年长的摄影师老张,却默默地将辞职信放在了苏霓的桌上。
“张叔?您这是干什么!”所有人都震惊了。
老张摘下老花镜,浑浊的眼球里却透着前所未有的清亮。
他缓缓扫过一张张年轻而错愕的脸,声音沙哑却坚定:“我跟了你们这群小的,心里这团火又烧起来了。我拍了一辈子别人的光,现在,我想回去教别人怎么看见黑暗。”
他计划回到自己的母校,一所快要倒闭的影视技校,开设一门全新的课程——“真相影像课”。
教材,就用他这几十年来偷偷积攒下的,那些被判定为“不合时宜”的废片、被剪掉的核心片段,甚至还有一些当年采访时为了保留证据而录下的监听录音。
苏霓想要挽留,却从老张的眼神里看到了不可动摇的决绝。
她沉默了片刻,拿起那封辞职信,当着所有人的面,撕得粉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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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张叔,您不用走。”她转身在中心的规划图上,用红笔圈出一块最大的空间,“这里,以后就叫‘老张教室’。我给你配齐全套的复古设备,从8毫米胶片机到老式剪辑台,你要什么,我给什么。你不是离开,你是把战场搬到了我们的大后方。”
“老张教室”开课的第一天,二十个眼神里混合着迷茫与好奇的年轻人挤满了房间。
老张没有讲光圈,没有讲构图,他只是走到讲台上,关掉了所有的灯。
黑暗中,他对着台下二十个未来的摄影师和导演,说了第一句话:“你们要学会的第一件事,是怎么在黑屏的时候,听见声音。”
与此同时,在江州大学的档案室里,许文澜也在一堆蒙尘的毕业生档案中,有了惊人的发现。
一名新闻系女生,三年前因独立调查并试图揭露校园内的恶性霸凌事件,被校方以“制造恐慌、影响学校声誉”为由施压退学。
在那份几乎被遗忘的档案袋里,夹着一叠未完成的校园广播剧脚本,字迹娟秀却力透纸背。
许文澜立刻通过旧档案上的联系方式,找到了那个早已离开江州的女孩。
电话接通时,女孩的声音充满了胆怯和不安。
当许文澜邀请她加入《未命名提案》制作组,完成那部未竟的作品时,女孩下意识地问了一句:“我……我现在还能说话吗?”
许文澜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。
她把听筒贴得更近,一字一句地说:“你不是在说话。你是在帮更多被捂住嘴的人,找回他们的嗓子。”
录制当天,女孩如约而至。
她很瘦,紧张地绞着衣角。
老张亲自掌镜,他没有将镜头对准女孩的脸,而是特意调整机位,给了一个长达数十秒的特写——那是一只微微发抖的手,犹豫着,颤抖着,最终决绝地按下了录音棚里的红色录制键。
那是属于新生代的声音,第一次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。
就在中心捷报频传之际,高书记深夜到访,神情严肃。
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