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3章 他们自己成了记者

画面中,一个穿着外卖制服的年轻人举着手机走进餐厅后厨:“我录下来了,你们怎么处理我都认,但我不能让顾客吃变质菜。”另一幕,是一位母亲抱着疫苗异常反应的孩子,在社区卫生站门口平静地说:“我不吵不闹,但我一定要留下这段视频。”

影片入围国际纪录片奖的消息传来时,国内某主流媒体主编亲自致电邀约:“写篇影评吧,我们可以做个专题——关于民间录证乱象的反思。”

电话那头,赵小芸轻轻笑了声:“您知道吗?去年全国因证据缺失被驳回的医疗纠纷案,有两千三百起。”

主编语塞。

她挂了电话,转身写下一篇短文,标题只有五个字:《谁在定义真实》。

文中无理论争,只讲两个故事。

结尾写道:“当我们争论该不该录时,有些人已经在用生命回答这个问题。”

文章刷屏不到六小时,教育部官网更新通知:中小学社会实践新增“公共事务记录”模块,鼓励学生以合法方式参与社会观察与记录。

风,已不止吹在一个地方。

那一晚,苏霓独自走在老城区的巷道上,路灯昏黄,照见墙上斑驳的标语残迹。

她忽然停下脚步,抬头望天。

云层裂开一道缝隙,露出几点寒星。

陆承安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,替她披上外套。

“你觉得,我们是不是走得太快了?”她轻声问。

他看着她侧脸,声音低沉却坚定:“不是你走得太快,是很多人还没学会睁开眼睛。”

她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

可就在这静谧时刻,远处医院方向,一辆救护车鸣笛划破长空,疾驰而过。

谁也不知道,那一夜,某个病房的监护仪曾发出刺耳警报。

老张被推进重症监护室(ICU)的那一刻,整座城市仿佛按下了静音键。

苏霓是在凌晨三点接到的电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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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正伏案修改一份关于“基层证据留存标准化流程”的草案,笔尖一顿,墨迹在纸上洇开成一朵小小的乌云。

电话那头是老张的女儿,声音发颤:“医生说……可能是长期熬夜、血压失控引发的脑溢血。他昏迷前还在剪一段乡村教师用手机录课的素材。”

苏霓没回话,只轻轻说了句“我马上到”,便挂了电话。

她起身披上风衣,动作利落得像出鞘的刀。

窗外夜色浓重,但她眼里却燃着火——那是属于战士的冷静与愤怒:不是为死亡恐惧,而是为一个时代见证者差点没能留下最后一句话。

可谁也没想到,一场抢救,竟成了全国范围的精神接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