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九的声音沉了下去,眼神里满是愧疚:“我们冲进破庙时,余孽已经跑了,只留下满地的血迹和半本《血契真解》。那时候我才知道,周玄通根本不是去买水,是和余孽做了交易 —— 他把《青囊经》后半卷给了余孽,换了这本《血契真解》!”
“什么?!” 李守一猛地站起来,眼睛瞪得溜圆,“他用青囊经换邪术书?为什么?他不知道青囊经是正道典籍吗?”
“因为他想要《血契真解》里的东西。” 林九的声音里满是惋惜,“那本书里记载的,是控制血契、用活人血练煞的邪术,比地煞门的法子更阴毒,也更‘快’。周玄通那时候就觉得正道术法太慢,他想找捷径,想快点变强,强到能‘掌控’煞气,而不是疏导。”
他慢慢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,打开里面的东西 —— 是半张泛黄的纸,上面写着几行扭曲的字,正是《血契真解》的残页,“这是我后来在破庙的灰烬里找到的,上面写着‘血契可控人,以煞养煞,七日成丹’,就是周玄通后来练的法子,也是他给我下血印的由来。”
李守一接过残页,纸页上的字像蛇似的,看得人心里发毛。他终于明白,为什么周玄通对血契这么熟悉,为什么他能轻易给林九下血印 —— 都是从这本书里学的!
“那您当时没发现吗?” 李守一忍不住问,“他换了书,您没看出来?”
“我看出来了,却没敢信。” 林九的声音里满是自责,“我问过他,木盒里是什么,他说是‘村民的旧账本’,我没敢拆穿他 —— 我们是同门兄弟,我不愿意相信,他会为了邪术书,背叛我们的约定,背叛茅山。”
他的手紧紧攥着残页,指节都泛了白:“直到青竹村的村民被献祭,我在祭坛上看到了余孽留下的青囊经残页,上面有周玄通的笔迹,我才不得不信。那时候的他,已经被《血契真解》迷了心,他甚至跟我说,‘林九,村民的死是必要的牺牲,没有他们的血,怎么能知道煞丹的威力’—— 从那天起,我就知道,以前的周玄通,已经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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密室里陷入了沉默,只有艾草灯的 “噼啪” 声。李守一攥着残页,心里又气又沉 —— 他没想到,周玄通的歪路,从十年前就开始了,而林九,为了这份 “同门情”,扛了这么久的愧疚。
“后来,我找过他,想让他把《血契真解》烧了,把青囊经还回来。” 林九继续说,声音里带着绝望,“可他不肯,他说‘我已经走了这条路,回不去了’,然后就带着书和煞丹,消失了十年。这十年里,我一直在找他,找青囊经后半卷,找《血契真解》,可直到现在,才知道他早就和地煞门的余孽勾结在了一起,甚至想复刻万鬼朝宗,打开黄泉入口。”
“那余孽现在在哪?” 李守一赶紧问,“他们拿到了青囊经后半卷,会不会还有其他阴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