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，江澈揉着眼睛走进书房，看到站在电脑前的许念和亮着的屏幕，他瞬间清醒，脸上闪过一丝慌乱，下意识地想上前关掉。

“江澈，”许念转过身，看着他，声音很轻，“这是什么？”

江澈的动作僵住。他看着她清澈洞悉的眼神，知道瞒不住了。他抓了抓头发，有些挫败，又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。

“是……一个平台架构。”他低声承认，耳朵尖微微泛红，“我……我想着，如果要去MIT，三个月……太长了。”

他走上前，指着屏幕上的架构图，像个展示失败作品的孩子，语气带着点委屈和固执：

“这个NPS模块，我想模拟你在身边时的环境数据……比如你画室的光线、湿度，你常用的颜料的挥发分子信息……甚至想尝试捕捉你呼吸的频率，通过跨洋网络实时同步到我那边的终端，制造一种……你还在我身边的‘感知错觉’。”

“还有这些协同模块，我想把延迟降到最低，让我们能像现在这样，几乎无感地一起工作、看电影……甚至，我想构建一个虚拟空间，我们可以一起‘走’在查尔斯河畔……”

他说着说着，语气从挫败变得认真，眼神里闪着技术宅特有的、试图用代码改变世界（或者说，改变分离）的光。

“但是，”他颓然地垮下肩膀，指着架构图中一个标红的地方，“这里，核心的感知模拟算法，昨晚卡住了，算力要求太高，现有的网络条件无法支撑实时渲染……我写崩了，还导致了研究院一个次要项目的自动化测试脚本报错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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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因为一心扑在这个“对抗分离”的私人项目上，竟然出现了工作失误！这对于从来严谨、代码如同艺术品的江澈来说，几乎是不可想象的。

掉马了吗？

是的，江澈作为“绝对理性者”和“工作零失误者”的神话，在他试图用代码解决相思之苦时，彻底掉马。

掉下的，是他引以为傲的、从未出错的专业冷静。

露出的，是他因为无法承受与她分离的可能性，而方寸大乱、甚至影响到本职工作的、最真实的不安与眷恋。

他的理性，在关于她的离别面前，不堪一击。

他的错误代码里，只写着她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