格鲁兰最后的遗言,那句充满了亵渎与诅咒的“新生”,依旧在绿色的毒雾中回响。
纳撒尼尔·迦罗,这位泰拉的骑士,感觉自己的灵魂,在这一刻被亚空间的无尽恶意彻底冻结。
他看见了。
他亲眼看见,那些曾被他亲手斩杀的叛徒,那些曾与他并肩作战的兄弟,他们冰冷的尸骸,在那片绿雾的滋养下,一个接一个地,重新站起。
他们的眼中不再有理智与人性。
只剩下对一切生命最原始的憎恨,和对那位瘟疫之父最病态的崇拜。
这不是战争。
这甚至不是屠杀。
这是一场早已超越了生死界限的、对忠诚与荣誉最彻底的亵渎仪式。
【瘟疫僵尸。纳垢军团中,最常见也最令人绝望的炮灰单位。】
【他们的肉体腐烂不堪,却因纳垢的祝福而变得无比坚韧;他们早已感觉不到痛苦,也早已忘记了恐惧。】
【他们的存在本身,就是对生命尊严的一种嘲弄,也是对死亡安息的一种亵渎。】
【他们是行走的瘟疫,是慈父的花园里,第一批充满了慷慨“爱意”的卑贱造物。】
在那令人灵魂冻结的最初震惊之后,迦罗的骑士之魂并未崩溃。
他那双目睹了终极恐怖的眼眸之中,没有绝望,反而燃起了一团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更加炽热、也更加坚定的神圣怒火。
他的悲伤已在兄弟的死亡中烧尽,他的恐惧已在信仰的废墟上重生为愤怒。
“全员听令!”
迦罗的声音在战术频道中如惊雷般炸响,其中充满了对亵渎者的绝对憎恨与对牺牲者的无限悲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