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上凉飕飕的,屁股坐一会儿就麻了。
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,直到外面隐约传来汽车引擎声,由远及近,最后消失在主宅门口。我心里一紧,是陆砚深回来了?这么快?下意识看了眼那个老旧的电子钟,下午两点还不到。
果然,没过几分钟,内线电话就刺耳地响了起来,吓得我浑身一激灵。我深吸一口气,爬起来接听。
是周姨的声音,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急促:“沈小姐,先生让你马上到客厅来。”
“好,马上。”我放下电话,手心里全是冷汗。又怎么了?才消停不到两个钟头。
我赶紧用冷水拍了拍脸,整理了一下身上那套皱巴巴的运动装,深吸一口气,拉开房门。穿过那条漫长又安静的走廊时,我的心跳得像打鼓。每一步都踩在厚厚的地毯上,发不出声音,反而更显得压抑。
客厅里,陆砚深果然在。他没像早上那样坐在沙发上看文件,而是背对着我,站在那面巨大的落地窗前,看着外面。阳光把他挺拔的背影拉得很长,投在光洁如镜的地板上。周姨垂手站在一旁,脸色有些紧张。
我低着头,快步走到离他三四米远的地方停下,双手紧张地交握在身前。“陆先生。”我小声开口。
他缓缓转过身,目光先是在我身上扫了一圈,像在检查一件物品有没有瑕疵,然后,视线落在了脚下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板上。
客厅太大了,地板面积大得吓人。早上我才用吸尘器和拖把仔细清理过,此刻在充足的光线下,更是亮得能照出人影。
“以后,”他开口了,声音不高,却像冰珠子砸在地上,清晰又冰冷,“客厅的地板,不用拖把。”
我愣了一下,抬起头,有些不解地看着他。
他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、近乎残忍的弧度,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,点了点地面:“用毛巾,手擦。我不喜欢看到任何水痕,一点也不行。”
用毛巾?手擦?这整个客厅?我脑子里嗡的一声,几乎怀疑自己听错了。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,纯粹是为了折腾人。大理石地板就算用最干的拖把,也不可能完全不留水痕,更何况是用湿毛巾手擦?他这是存心找茬,要用这种最原始、最耗费体力的方式,来磨我。
周姨在一旁显然也惊住了,嘴唇动了动,似乎想说什么:“先生,这客厅太大了,手擦的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