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原地,直到他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,才缓缓地、几不可闻地吐出一口浊气。紧绷的肩颈线条松懈下来,带来一阵酸涩的疼痛。周姨担忧地看了我一眼,嘴唇动了动,最终也只是化作一声轻叹,默默收拾着餐具。
我知道她在担心什么。担心陆砚深秋后算账,担心这短暂的平静只是更大风暴来临前的假象。
起初,我也抱着同样的警惕,像一只受惊的兔子,竖起耳朵捕捉着这座宅子里任何一丝可能预示着危险的风吹草动。每一次书房门打开的声音,每一次他下楼的脚步声,都会让我的心跳漏掉半拍,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绷紧,进入一种防御状态。
然而,出乎意料的是,接下来的几天,预想中的“风暴”并未降临。
日子仿佛又回到了醉酒事件之前的那种模式化运转。清晨准备早餐,他下楼,沉默用餐,然后去公司。我打扫房间,清洗衣物,准备晚餐,周而复始。
但仔细感受,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,悄然发生了改变。
是一种极其细微的、难以捕捉的,但确实存在的……松动。
最明显的变化是,陆砚深不再像之前那样,刻意地、带着明显羞辱意味地刁难我了。
他依然很少正眼看我,下达指令时语气依旧简洁、冷淡,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。但那些指令的内容,发生了变化。不再是“用这块毛巾把地板擦三遍,直到能照出人影”,或者“把我衣柜里的衣服全部拿出来重新熨烫,我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