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字,干脆利落,没有任何修饰和辩解。
我停顿了一下,仿佛需要积蓄力量,然后继续说了下去,语气带着一种认命般的平静:“那张废纸背面的字……是我写的。”
承认的瞬间,一股奇异的、近乎虚脱的感觉席卷了全身。仿佛一直紧绷到极致的弦,终于“铮”地一声断裂了。一直压在心头的那块巨石,虽然沉重,但至少落了地,不再悬在空中折磨人。
最坏的结果,无非如此了吧?
我甚至微微垂下眼睫,用一种近乎公式化的语调,补充了一句,像是在完成一个必要的程序:“如果……如果冒犯了您,我很抱歉。”
我说出了道歉的话,但语气里却没有多少真正的悔意,更像是一种对既定规则的遵从。我的心在承认的那一刻,反而奇异地平静了下来。一种“要杀要剐悉听尊便”的破罐破摔感,取代了之前的恐惧和焦虑。
我说完了。
接下来,是狂风暴雨,还是彻底的毁灭?
我静静地站在原地,像等待最终判决的囚徒,垂在身侧的手,指尖依旧冰凉,但不再颤抖。
客厅里,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。
但这一次的寂静,与刚才那充满试探和压迫感的沉默,似乎有了一丝微妙的不同。
陆砚深,依旧没有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