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你能扛得动的箱子吗?!”他盯着我,一字一顿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厉色,“自不量力!不要命了是不是?!”
他的骂声很大,在寂静的客厅里回荡,带着不容置疑的斥责和愤怒。那愤怒如此真实,如此强烈,几乎让我以为,他下一刻就会甩手离去,任由我自生自灭。
然而,与他口中凌厉的责骂形成鲜明对比的,是他手上的动作。
他敷冰袋的手,并没有因为愤怒而有丝毫的粗暴。相反,那动作极其轻柔,甚至可以说是……小心翼翼。他用手掌稳稳地固定着冰袋的位置,确保冷敷的面积覆盖了整个肿胀区域,指尖却避开了最疼痛的点。他微微调整着冰袋的角度,让冷气能够均匀地渗透,另一只托着我小臂的手,始终保持着稳定的支撑,避免我的手腕因为无力而垂下,造成二次伤害。
这种极致的反差,像冰与火交织,让我彻底懵了。
我怔怔地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。他紧蹙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深刻的“川”字,薄唇抿得死紧,下颌线绷得像拉满的弓,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显而易见的怒火。可他那双正为我处理伤处的手,却稳定、精准、甚至带着一种……我从未想象过的、笨拙的细致。
这……到底是怎么回事?
他是在生气我多管闲事,给周姨添了麻烦?还是在生气我弄伤了自己,可能会耽误工作?抑或是……在生气别的什么?
“我……”我张了张嘴,想解释,想说“周姨年纪大了,我不能看着不管”,但话到嘴边,却又咽了回去。在他如此盛怒的目光下,任何解释都显得苍白无力。
“闭嘴!”他厉声打断我,眼神锐利得像刀锋,“疼就忍着!”
他嘴上吼着让我忍着,但敷冰的动作却没有停。他甚至微微俯下身,更仔细地观察着我手腕肿胀的情况,那专注的神情,仿佛在审视一份至关重要的商业合同,容不得半点差错。
冰袋持续的低温,开始慢慢发挥作用,那灼烧般的剧痛,似乎被这冰冷的触感稍稍压制下去了一些,变成了一种沉闷的、持续的钝痛。这细微的缓解,让我紧绷的神经得以稍稍松懈。
也正是在这短暂的松懈间,我捕捉到了他怒骂之下,一些更细微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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