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清楚地听到,自己的心脏,在胸腔里,“咚”地一声,重重地跳了一下。
那声音如此清晰,如此突兀,在寂静的客厅里,仿佛带着回音,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。我甚至荒谬地担心,这失控的心跳声,会不会被他听见?
脸颊不受控制地开始发烫,我慌忙垂下眼睫,试图掩饰这瞬间的失态。目光重新落回被他小心翼翼托着的手腕上,落在他隔着毛巾、却仿佛能感受到温度的手指上。
一种微妙的电流感,顺着那接触的点,悄无声息地蔓延至四肢百骸。我下意识地蜷缩了一下左手的手指,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的沙发面料。
我这是怎么了?
竟然对着这个将我禁锢在此、日夜折磨我的男人,产生了心跳加速的感觉?
沈清弦,你真是……无药可救了。
我在心里狠狠地唾弃自己,试图用理智将这荒谬的悸动压下去。可目光,却像有了自己的意志,总是不由自主地、偷偷地、再次瞟向他专注的侧脸。
他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我的注视和内心的波澜,依旧沉浸在他“处理伤势”的世界里。他的眉头微微蹙着,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难题,偶尔,他会极轻地调整一下冰袋的角度,指尖的动作带着一种与他气质全然不符的轻柔。
这份沉默的、不带任何言语的守护,比任何甜言蜜语都更具杀伤力。
我靠在沙发里,感觉自己像一艘在暴风雨中漂泊已久的小船,突然闯入了一片看似平静、实则暗流汹涌的海域。既贪恋这片刻的安宁,又无比恐惧下一秒可能到来的、更猛烈的风浪。
而风暴的中心,正是眼前这个,让我心跳漏拍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