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没敢说下去,但意思不言而喻。
都是因为我。
我又一次,连累了一个无辜的人。
一股深沉的、带着铁锈味的苦涩,从胃里翻涌上来,直冲喉咙。但我强行将它咽了下去。脸上肌肉僵硬,做不出任何表情。只是指尖微微收紧,攥住了手中一件柔软的羊绒衫,布料在掌心皱成一团。
“周姨,”我开口,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,“我知道了。你去忙吧。”
周姨看着我平静得近乎诡异的脸,张了张嘴,最终什么也没说,重重地叹了口气,忧心忡忡地转身离开了。
储物间里重新恢复了死寂。我站在原地,很久都没有动。窗外灰蒙蒙的光线透过高处的气窗照射进来,在布满灰尘的空气中形成一道微弱的光柱。光柱里,无数微尘缓慢地、无声地飞舞,像一场盛大而寂寥的葬礼。
我缓缓松开攥紧的手,羊绒衫上留下了清晰的褶皱痕迹。我伸出手,试图将它抚平,但那些褶皱却顽固地存在着,如同某些被强行施加的伤痕。
可笑。
真的可笑。
两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男人,一个因莫须有的“背叛”而疯狂报复,一个因微不足道的“善意”而遭受无妄之灾。他们动用财富、权势、阴谋阳谋,斗得你死我活,掀起商界风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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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一切风暴的中心,所谓的“红颜祸水”,却像一件被遗忘的、蒙尘的旧物,安静地蜷缩在这座华丽牢笼最阴暗的角落里,连自身的存在都感觉不到。
陆砚深。
你以为摧毁顾怀瑾,就能证明你的强大和正确吗?
你以为这样,就能抹去你内心的不安和空洞吗?
你错了。
你只是在用更多的错误,来掩盖最初的那个错误。
你只是在用对外界的疯狂攻击,来逃避内心无法面对的真实。
而我?
我甚至连做一个旁观者的资格都没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