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8章 我冷眼旁观,心里涌起一丝快意

原来,你也会痛。

原来,你并非无所不能。

原来,你精心构筑的、看似坚不可摧的帝国,也会有如此脆弱的命门。

原来,我这个被你视为可以随意摆布的、卑微的保姆,也有能力让你尝到挫败的滋味。

这种认知,像一剂强心针,注入我麻木的四肢百骸。不是让我变得亢奋,而是让我重新感受到了一种名为“自我”的存在感。我不再是完全被动承受的祭品,我拥有了……哪怕极其微小的、反抗和影响他的能力。

这种能力,无关金钱,无关权势,只关乎智慧和隐忍。是我在这三年地狱般的煎熬中,被迫磨砺出的、最锋利的武器。

夜晚,我躺在保姆房那张狭窄坚硬的床上。窗外没有星光,只有城市霓虹反射在阴云上的、一片模糊而压抑的光晕。我抬起手,在黑暗中,轻轻抚摸着自己右手手腕内侧那道早已愈合的、淡白色的疤痕。指尖传来的触感,不再是冰冷的绝望,而是带着一丝微弱的、仿佛重新流动起来的温热。

我想起三年前,在医院走廊的消防通道里,我用碎玻璃划下这道伤口时,那汹涌而出的、滚烫的绝望和泪水。那时的我,以为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。

可现在,同样是这道疤痕,却仿佛成了我与过去那个软弱无助的沈清弦最后的连接,也成了我此刻内心悄然滋生的、微弱却坚韧的力量的见证。

我没有哭。

也没有笑。

只是嘴角,在无边的黑暗中,极其缓慢地、不受控制地向上牵起了一个微小的、冰冷的弧度。

那不是一个笑容。

更像是一个……仪式。

一个向过去那个任人宰割的沈清弦无声告别的仪式。

一个向现在这个开始学会用沉默和智慧反击的沈清弦,悄然致意的仪式。

我知道,这丝快意,是危险的。

它像暗夜中的一点星火,微弱,却可能引燃更大的风暴。

我必须将它小心翼翼地藏好,藏在最深处,用更厚的冰层覆盖起来。

因为陆砚深不是傻子。

他的焦躁和疑虑正在与日俱增。他虽然查不到我头上,但他那双锐利如鹰隼的眼睛,从未停止过审视和探究。尤其是对我这个他唯一能完全掌控的、却也是最“平静”的所在,他的直觉一定在发出警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