所以,后来他再次找到我,拿出那份保姆合约时,我反而觉得“合理”了。
你看,他连“施舍”都带着算计。
给我一个栖身之所,让我用劳动来“偿还”他那笔“慷慨”的赠与,顺便还能满足他报复和掌控的欲望。
一举多得。
这三年,每当他用那种冰冷的、带着审视和恨意的目光看我时,我偶尔会想起那张汇款单。
看吧。
他果然是在恨我。
恨我“拿”了他的钱,却还“不知好歹”地出现在他面前?
还是恨我当初的“背叛”,让他不得不动用这笔钱来“打发”我?
我以为我读懂了他的逻辑。
一个骄傲的、被“背叛”了的男人,用金钱和囚禁来惩罚那个贪得无厌的前女友。
很符合逻辑。
不是吗?
我从未想过……
从未敢想过……
那笔钱,会不会有另外一种可能?
会不会……那不是羞辱?
不是买断?
会不会……是他当时,在某种复杂的心境下,一种笨拙的、甚至可能带着一丝不忍的……试图伸出的援手?
这个念头太可怕了。
像黑暗中突然擦亮的一根火柴,光微弱,却足以灼伤眼睛。
我立刻把它掐灭了。
不能想。
不能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。
幻想是奢侈品,对于挣扎在生存线上的人来说,是致命的毒药。
尤其是在陆砚深身边那三年。
任何一丝软弱的、试图为对方行为寻找“善意”解释的念头,都会让我在那个冰冷的牢笼里更快地崩溃。
我必须坚信他的“恶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