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……”我惊恐地后退,想喊,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扼住,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。
为首那个身材魁梧、脸上有一道狰狞疤痕的男人(即使隔着头套也能看出轮廓),一步上前,一只粗糙油腻的大手猛地捂住了我的嘴,另一只胳膊像铁钳一样从身后勒住了我的脖子。力量悬殊得可怕,我所有的挣扎都像是蚍蜉撼树。
“唔——!”窒息感和巨大的恐惧让我眼前发黑。帆布包掉在地上,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。我刚买的那本用来消遣的杂志,封面朝上,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讽刺。
另外两个男人迅速上前,一人一边,粗暴地抓住我的胳膊,反剪到身后。冰冷的塑料扎带勒进了我的手腕皮肤,带来尖锐的痛感。我的嘴被强行掰开,一大团带着化学药剂刺鼻味道的布团塞了进来,几乎顶到了喉咙深处,引发一阵剧烈的干呕,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。
他们全程没有一句废话,动作麻利得令人心惊。我被他们像拖一件行李一样,双脚离地,粗暴地拖向那辆面包车。头套男那双露在外面的眼睛,冰冷,麻木,没有任何情绪,看我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即将被处理的物件。
在被塞进车厢的前一秒,我拼命扭过头,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望向巷口的方向。视野模糊,但我似乎看到,远处主街的灯火下,有两个穿着休闲装、看似普通的男人正朝这边张望,脸上带着惊疑不定的神色。是游客?还是……陆砚深派来的人?
这个念头像闪电般划过脑海,带来一丝微弱的、近乎绝望的希望。
但下一秒,我的头被狠狠按了下去,整个人被塞进了黑暗、充斥着机油和汗臭味的车厢里。车门“砰”地一声关上,隔绝了外面那个还有光的世界。
引擎发出一声低吼,面包车猛地加速,颠簸着驶离。
黑暗。
彻底的黑暗。
还有令人窒息的沉默。
我只能感觉到车身剧烈的晃动,听到轮胎碾压路面的噪音。嘴里的布团让我无法呼吸,胸口憋闷得像要炸开。手腕被扎带勒得生疼,恐怕已经磨破了皮。恐惧像冰冷的潮水,彻底淹没了我。三年前家破人亡、被逼签协议时的无助和绝望,再次排山倒海般袭来。
为什么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