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顾不上自己那个还在不断流失生命的伤口,所有的注意力,所有的恐慌,都集中在我是否受到了伤害上。
我看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脸。
这张三年来,对我不是冷嘲热讽就是面无表情的脸。
此刻,写满了从未有过的恐慌、脆弱和一种近乎破碎的急切。
胶带和绳索被闻讯赶来的医护人员用专业工具剪开。
束缚解除,手腕上一阵刺麻的疼痛。
但我感觉不到。
我只感觉到,陆砚深那双颤抖的手,终于握住了我自由的手腕。他的掌心,冰冷而粘腻,沾着他的血。
而他看着我的眼神,像是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、举世无双的珍宝。
废墟之中,警灯闪烁,人声嘈杂。
而我们之间,仿佛只剩下彼此粗重的呼吸,和那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。
一直强撑的力气终于耗尽,我腿一软,向前倒去。
他立刻用没受伤的那条手臂,紧紧地、几乎是本能地圈住了我。
怀抱冰冷,却带着一种令人想落泪的安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