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中,我靠在沙发背上,闭上眼。
能听到自己有些过速的心跳,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。
怕吗?
陆砚深问过我。
此刻,独自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恶意,恐惧像细小的冰针,试图刺破我强装的镇定。
但很快,另一种情绪,像坚韧的藤蔓,从心底的冻土里破冰而出。
是冷。
极致的冰冷。
那些污言秽语,像淬了毒的冰水,浇灭了我最后一丝可能存在的、对陆家或是对外界舆论不切实际的幻想。也浇醒了我。
他们想用这种方式击垮我?
用流言蜚语,用荡妇羞辱,用最下作的人身攻击?
我缓缓睁开眼。
黑暗中,我的视线似乎能穿透墙壁,看到隔壁会议室里那个正在为守护我们而奋战的男人。
也看到了很多年前,那个跪在冰冷地板上,一遍遍擦拭着昂贵瓷砖,心里却默念着不能倒下的自己。
那时的屈辱,比此刻更甚。
那时的绝望,几乎要将我吞噬。
但我挺过来了。
现在的我,早已不是那个只能被动承受一切的沈清弦。
我重新点亮屏幕。这一次,我的目光不再是被动地承受那些攻击,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审视。
我一条条地看,像分析一份枯燥的商业报告。分析他们攻击的角度,寻找他们话语里的逻辑漏洞,揣摩他们下一步可能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