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没看那个锦盒,只是看着他。
“事情已经过去了。”我说。
他像是松了口气,又像是更加紧张:“是,是,都过去了。老夫人说,终究是一家人,血脉相连。经过此事,家族内部也进行了整顿,大家都希望……能缓和关系。特别是对您,沈总监,大家都很认可您的能力和为人,希望您能……不计前嫌。”
认可我的为人?
当初那些污蔑我、企图将我踩进泥里的,难道不是他们吗?
现在一句“受了蒙蔽”,就想轻飘飘揭过?
我微微笑了一下,笑容很淡,达不到眼底。
“谢谢认可。我和砚深现在很好,公司也很好,不劳费心。”
我刻意用了“砚深”这个亲密的称呼,而不是疏离的“陆总”。
对方的脸色变了一下,显然听懂了我的潜台词——我们是一个整体,无需外人来“认可”或“缓和”。
他深吸一口气,似乎下定了决心:“老夫人特别嘱咐,希望您能理解一个母亲的心情。她承认,过去对您可能有些……误解。但现在,她真心希望家庭和睦。陆家……永远欢迎您。”
终于说到了重点。
承认我的地位。
用“陆家”这个虚名,来换取未来的可能联系,或者,仅仅是挽回最后一点颜面。
我看着窗外楼下川流不息的车群,阳光有些刺眼。
曾经,这个“承认”或许是我渴望的,是横亘在我和陆砚深之间的一道坎。
但现在,它轻飘飘的,毫无重量。
我转回头,目光平静地落在那只华丽的锦盒上。
“心意领了。”我说,“东西请带回吧。”
他急了:“沈总监,这只是老夫人的一点心意,是……”
我打断他,声音依旧平稳,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:
“请转告老夫人,也转告陆家各位。”
我一字一句,清晰地说道:
“沈清弦的地位,不需要任何人承认。”
“我和砚深的日子,是我们自己过出来的。我们过得很好。”
“真的,不劳费心。”
说完,我站起身,微微颔首,算是告别。
转身离开咖啡区,走向专属电梯。
后背能感受到那道目光,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惶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