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站在门口,看了几秒。
心里异常平静。
过往那些尖锐的情绪,仿佛真的被这满屋的童真稀释、软化,最终沉淀为一片模糊的背景。
“妈妈!来看我种的花!”念念在花园里大声叫我。
我循声走过去。
是那个玻璃花房。
我曾经在这里,一遍遍擦拭着光可鉴人的玻璃,指尖冰凉。那时觉得这花房像个华丽的棺椁,隔绝了阳光的温度。
而现在,阳光毫无阻碍地倾泻下来,花房里被我重新种满了各色玫瑰和绣球,生机勃勃。念念正踮着脚,用她的小喷壶,笨拙而又认真地去浇一株月季。
水珠在阳光下闪烁,像无数细小的钻石。
她的脸蛋红扑扑的,鼻尖沁出细小的汗珠,眼神专注。
陆砚深不知何时站到了我身边,手里拿着相机。
他没有打扰女儿,只是调整着角度,安静地记录着。
快门声很轻。
像是不愿惊扰这一刻的宁静与美好。
我走过去,拿起旁边另一个喷壶,接了点水,和念念一起照料这些花草。
“念念,”我指着花房角落里一株特别茂盛的白色月季,声音平静,“这里,妈妈以前种过花。不过那时候妈妈不太会照顾,它们长得没有现在好。”
念念抬起头,眨巴着大眼睛:“那现在呢?现在它们开心吗?”
我笑了:“现在有念念帮忙浇水,它们肯定很开心。”
她又指向花房外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下:“那里呢?”
我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