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走过去,想说点什么,哪怕只是一句毫无意义的“嗨”,或者一句苍白的解释。
但她的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,喉咙也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,发不出任何声音。
她能说什么?
说“对不起,我刚刚和瑞克在办公室里差点擦枪走火”?
还是说“你别误会,我和他没什么”?
连她自己都不信。
就在这时,达里尔停下了削木棍的动作。
他抬起头,灰色的眼眸如同最精准的弩箭,穿越十几米的距离,直直地射向她。
那眼神里,没有质问,没有愤怒,甚至没有明显的情绪波动。
只有深沉几乎要将人吸入的平静,以及洞悉一切的了然。
他看到了她微微红肿的、不同于昨夜被他啃咬过的唇瓣。
他看到了她即使整理过,也难掩凌乱的发丝和衣领下若隐若现的、新鲜的痕迹。
他看到了她眼中无法掩饰的慌乱、疲惫和心虚。
达里尔什么也没说。
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看了足足有五六秒。
然后,他收回目光,重新低下头,继续削着那根似乎永远也削不完的木棍。
仿佛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,刚才那短暂的对视,只是无意中的一瞥。
这种无声冰冷的忽视,比任何愤怒的质问或暴力的举动,都更让秦酒感到刺痛和窒息。
内心OS:他知道了……他一定知道了……
秦酒几乎是落荒而逃,加快脚步,冲进了自己的住所,反手关上门,背靠着门板,大口喘息。
米琼恩正坐在窗边擦拭她的刀,听到动静,抬眼看了看她狼狈的样子,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
“回来了。”
依旧是平淡的陈述句。
“……嗯。”
秦酒低低应了一声,声音沙哑。
她走到桌边,想给自己倒杯水,却发现手抖得厉害,水壶都拿不稳。
米琼恩放下刀,走过来,接过她手中的水壶,沉默地倒了一杯水,递到她面前。
秦酒接过水杯,指尖冰凉。
她看着杯中晃动的水面,忽然觉得无比疲惫,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疲惫。
“米琼恩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