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中,秦酒朝着营地边缘那辆熟悉的房车走去。
戴尔和詹纳博士通常会在车旁支起一个小桌子,借着车灯的光亮下棋或者讨论些什么。
今晚也不例外,只是两人的表情都比平时凝重许多,显然赫谢尔的逐客令也让他们忧心忡忡。
“戴尔,博士。”
秦酒走近,打了个招呼。
戴尔抬起头,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,脸上带着一贯温和却难掩忧虑的笑容:“秦,还没休息?”
“伤刚好,要多注意。”
詹纳博士只是点了点头,目光依旧停留在棋盘上,但紧蹙的眉头显示他的心思并不在棋局上。
“睡不着”
秦酒在旁边的空木箱上坐下,叹了口气,“赫谢尔的话,大家都听到了。”
“三天……太急了。”
“是啊”
戴尔放下手中的棋子,揉了揉眉心,“洛莉的情况需要稳定,团队也需要时间休整和准备。”
“赫谢尔太固执了。”
秦酒等的就是这句话。
她看向詹纳博士,语气带着一种恰到好处的困惑和担忧:“博士,我一直在想”
“赫谢尔先生为什么那么坚持他那些…‘生病’的亲人还能被治好?他甚至可能会把他们圈养起来。”
“这难道不是一种…非常危险的行为吗?”
“不仅对他们自己家,对我们整个团队也是。”
詹纳博士终于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,看向秦酒。
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烁着科学工作者的理性光芒,也带着一丝对愚昧的无奈。
“从科学角度而言,赫谢尔农场主的认知是完全错误的。”
“那些被感染的人,大脑高级功能已经永久性丧失,只剩下基础的神经反射和攻击性。”
“所谓的‘治疗’,是自欺欺人。”
“可惜,赫谢尔先生并不相信我们的话。”
戴尔接口道,语气沉重,“他更愿意相信他自己愿意相信的。”
“或许……”
秦酒斟酌着用词,目光清澈地看着詹纳博士,“他需要听到来自更权威、更中立的声音?”
“比如,一位前疾控中心的博士,用专业的生物学和病毒学知识,向他解释清楚这所谓的‘病’到底是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