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够了!戈尔曼!”
他猛地踏前一步,声音因愤怒而嘶哑,“放开她!我们还要干活!”
食堂死寂。
戈尔曼诧异地松开莎拉,像看怪物一样盯着约翰,随即脸上浮现出被冒犯的狞笑:“嘿——!想当护花使者?”
“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!”
约翰脸颊肌肉抽搐,骑虎难下。
就在这时,秦酒弯腰去捡餐盘,用不大不小,刚好能让周围一圈人听清的音量,像是无奈的低语,又像是绝望的控诉:“总是这样,不把人当人。”
“干最多的活,吃最差的东西,连一点点”
“尊严都不给留吗”
这声音像毒蛇,钻进耳朵,咬噬着心脏。
“妈的,说得对!凭什么!”
“莎拉做错什么了?”
“道恩根本不管我们死活”
窃窃私语如同瘟疫般扩散。
戈尔曼敏锐地察觉到气氛变了,不再是单纯的恐惧,而是某种凝聚起来的、沉甸甸的敌意。
他习惯了碾压个体,却对群体无声的对抗感到棘手。
他恶狠狠地瞪了约翰和秦酒一眼,终究没再动作,骂咧着走了。
莎拉脱身,投来感激的一瞥,迅速消失。
秦酒捡起餐盘,默默退开,深藏功与名。
内心OS:第一阶段,‘集体怨气显性化’实验,成功。
下午,另一根紧绷的弦,被道恩自己的手下愚蠢地拨响了。
医院的走廊,老詹姆斯因为年老手抖,没能把奥唐奈的袖子缝得笔直如尺。
奥唐奈,道恩最忠实的恶犬,显然今天出门没捡到骨头,心情奇差。
他拎着袖子,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。
“老东西,你是用你那昏花的老眼缝的,还是用脚缝的?”
奥唐奈的声音像冰碴子。
老詹姆斯吓得哆嗦:“对、对不起,我改,我马上改”
“改?”
奥唐奈猛地一推,干瘦的老人像片枯叶般向后倒去,重重摔在地上,发出一声闷响和痛呼。
他的老花镜摔碎了,镜片四溅。
周围劳作的人们停下了,沉默地注视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