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秦酒第一次不用人搀扶,自个儿稳稳当当地从病床走到医务室门口时,她觉得空气都是自由的甜味。
当她能一口气完成赫谢尔规定的所有康复动作,甚至还能额外多捏几下橡皮球时,她感觉自己浑身的骨头都在欢唱。
内心OS:活了!彻底活了!我胡汉三又回来了!病床!再见!苦药!再见!
那点残存的、时不时提醒她曾经重伤的隐痛,此刻在她看来,不过是胜利勋章上的一点小小锈迹。
她像一只被关久了、终于挣脱笼子的猫,迫不及待地要伸展四肢,巡视她阔别已久的领地。
首先感受到她“复活”的是达里尔。
那天清晨,他照例带着浆果来到医务室,却看到床铺空空,被子叠得勉强算整齐。
他心头莫名一紧,几乎是瞬间转身,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,然后就在监狱二楼的了望台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。
秦酒正扒拉着铁丝网,踮着脚尖,眺望着远方伍德伯里和终点站的大致方向。
晨风吹拂着她重新变得柔顺的黑发,侧脸在晨曦中显得安静而专注。
她身上还穿着略显宽大的病号服,但脊背挺直,那股子因为躺了太久而积攒的精气神,几乎要透体而出。
达里尔站在原地,看了她很久。
直到秦酒似乎察觉到视线,回过头,对他露出了一个无比灿烂、带着“爷好了”的得意笑容,还挥了挥手。
达里尔这才几不可察地松了口气,默默走过去,将浆果递给她,依旧没说什么。
只是心里是按耐不住的心跳,以及对她能爬高了,看来是真好了的想法。
秦酒的按耐不住几乎写在了脸上。
她开始频繁地在监狱内部溜达,这里看看,那里摸摸。
去厨房瞅瞅贝丝和卡罗尔准备的伙食,并试图偷走一块刚烤好的黑麦饼,被卡罗尔温柔而坚定地阻止。
去工具房看看泰尔西又加固了什么装备,去农田边对着赫谢尔和山姆打理的菜地点评一番
“这土豆苗长得不错,就是间距有点近”
甚至跑去听摩根给孩子们上课,顺便“指导”了一下杜恩握棍的姿势。
她走动时,不再像康复初期那样小心翼翼,而是带着一种轻盈又隐含力量的步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