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胡说!"小荷哭喊着爬到轿前磕头,"我家小姐姓白,是宁波通判白敬显大人的独女,被这狗官强掳上路已经六七日了!"
"本官山西布政使陈敬,同样奉旨进京。赵大人这是演的哪一出?"
初雪想要起身作证,却发现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。她这才惊觉方才挣扎时,因为喝入了些飘散的"温香散"。眼前一阵阵发黑,只能虚弱地吐出几个字:"大人...救...命"
山西布政使陈敬——这位以刚正着称的老臣——见到车内初雪的样貌立刻明白了七八分。他亲自下轿到马车中扶起初雪,发现少女面色潮红、呼吸急促,明显是中了迷药的症状,袖中还有几张纸写着不堪入目的诗句。
"赵明远!"陈敬怒发冲冠,"你身为朝廷命官,竟敢用这等下作手段?"
赵明远见自己的伎俩被陈敬识破,眼珠却滴溜溜乱转:"大人明鉴啊,这丫头是下官买来做妾的,不服管教才..."
"放屁!"陈敬一脚踹翻赵明远,从初雪袖中抖出那叠淫诗,"这就是你奇特管教的方式,况且刚刚不还说车厢内之人是你的表妹吗?"
王三见势不妙,悄悄往山林里溜。陈敬的侍从眼疾手快,一个箭步上前将其按倒在地,从他怀中搜出了剩余的"温香散"。
"证据确凿,还有何话说?"陈敬冷笑。
"陈大人!"赵明远突然挺直腰板,"下官乃朝廷正四品命官,即便有错,也该由都察院处置。陈大人虽是二品大员,下官虽品阶不如大人,但大人毕竟不是下官的上司,按制还无权处置下官..."
陈敬脸色变了变。确实,按朝廷规制,他无权直接处置非自己所属的下级官员。沉默片刻后,陈敬冷冷道:"既如此,本官便护送这位姑娘进京,待进京后交顺天府衙门处置。"
"不劳陈大人费心!"赵明远掸了掸官服前襟,强硬地挡在马车前,声音陡然提高,"下官敬您是二品大员,可这是下官的家务事!"他猛地指向昏迷的初雪,"此女乃下官府中逃妾,身上还带着我赵家的传家玉佩。陈大人若执意插手..."
陈敬目光一凛,眼角余光扫过初雪腰间——哪有什么玉佩,只有一根磨得发亮的衣带。他冷笑一声:"赵大人好大的官威啊。本官倒要看看,是什么样的传家宝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