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蹄踏碎草原的寂静,四十里路程在疾驰下不过半个时辰。远处,达尔罕贝子的蒙古包群如珍珠般散落在翠绿的地毯上,炊烟袅袅升起,隐约传来欢快的马头琴声。
莫罗猛地勒住缰绳,战马前蹄扬起,在草地上划出两道深痕。他转头对领路的驿卒道:"你可以回去了。"声音冷得像草原夜晚的风。驿卒如蒙大赦,调转马头便走,很快变成远处的一个黑点。
待驿卒身影消失在天际线,莫罗才转向三名侍卫。中午的太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,几乎将三人笼罩其中。
"今日是达尔罕寿辰,"莫罗的声音压得很低,"待宴会开始,我会亲自献上这两坛酒。"他指了指色勒马鞍旁悬挂的酒坛,"酒中药粉半个时辰后发作。等他饮下后,我们便告辞。"
哈林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,手指在马缰上收紧又松开。聂尔兑的额头渗出细密汗珠,在夕阳下闪着微光。只有色勒面色如常,但眼神闪烁不定。
"走远后,我们换上蒙古服饰再潜回来。"莫罗继续道,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刀柄,"巴特鲁,提前做好标记的蒙古包就是目标。到时我们潜入,取了达尔罕的首级,然后撤离。"
草原上的风突然变得刺骨。三名侍卫交换着眼色,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安。这个计划听着好像切实可行,但在这片陌生的草原上,任何意外都可能让他们葬身于此。
"大人..."哈林欲言又止。
"说。"莫罗锐利的目光扫过来。
"属下只是担心...万一被识破..."
莫罗突然笑了,那笑容让三人脊背发凉。"想必来之前皇上应该也跟你们吩咐过了,此行一切听我安排。还是说..."他缓缓抽出佩刀半寸,寒光乍现,"你们想抗旨?"
三人立刻挺直腰背:"属下不敢!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