洛璃的脚尖离光门不过半寸，可那扇通往未知的门扉却在她眼前一寸寸合拢，像被无形的手缓缓拉上。玉佩冰凉，灵杖沉寂，方才还汹涌如江河的助力，此刻仿佛退潮般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
“喂！说好开门别关门啊！”她低吼一声，膝盖一弯，差点跪地，全靠雷剑剑鞘撑住才没摔个狗啃泥。

“你刚才那一下，像是把老天爷请来炒了个回锅肉，现在人家收工了，你总不能赖着不走吧？”端木云嘴上不饶人，手上却没闲着，雷剑横在身前，电光噼啪作响，警惕地扫视四周。

公孙宇蹲下身，指尖轻触地面，眉头一跳：“空间波动还没彻底平息，像锅煮到一半被关了火的粥，底下还咕嘟着泡。”

慕容雪迅速从袖中取出一枚淡青色丹丸，塞进洛璃手里：“补灵丹，快服下。你经脉空得能跑马了。”

洛璃没推辞，仰头吞下，丹药入口即化，一股温润气流顺喉而下，勉强撑起她摇摇欲坠的灵力。她深吸一口气，抬眼看向那已近乎闭合的光门——门缝里，那座云雾缭绕的阁楼若隐若现，石碑上“灵膳通天”四字仿佛在对她眨眼睛。

“你们说……它是不是在逗我？”她咧了咧嘴，笑得有点惨，“先给糖，再收走，这不比菜市场砍价还狠？”

“现在不是讲冷笑话的时候。”公孙宇站起身，目光锐利，“你刚才靠外力打通通道，现在得靠自己。否则，这门永远不会真正为你开启。”

洛璃点点头，闭上眼，不再看那扇门。

她开始回忆——不是回忆那股神秘力量有多强，而是回忆它“来”时的感觉。

那不是蛮力，不是碾压，而像是一缕春风拂过冻土，轻轻一推，万物自开。

它顺着她的灵力脉络流淌，却不是侵占，而是引导，像一位老厨师在她耳边低语：“火候到了，翻面。”
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她忽然睁眼，眸光一闪，“它不是替我干活，是教我干活。”

她不再急着催动灵力，而是缓缓抬起手，指尖轻点虚空，像在试探一锅汤的温度。

灵力如丝，极细极柔，顺着空间的纹路缓缓游走。她不再试图“修复”，而是“安抚”。

起初毫无反应。

可当她的灵力触碰到某一处微不可察的震颤时，腰间的玉佩忽然轻轻一颤，一丝微弱的金光如萤火般闪了一下，随即隐去。

但就是这一闪，让洛璃捕捉到了节奏。

她笑了，手腕一翻，灵杖在掌心转了个圈，杖尖轻点地面，灵力如涟漪般扩散开来。

这一次，她不再强攻，而是顺着那股残留的波动，轻轻“推”了一下，像推一把吱呀作响的老木门。

嗤——

一道细如发丝的裂痕在空中浮现，随即迅速扩大，金光自内涌出，光门再次缓缓开启。

“开了！”端木云瞪大眼。

“别喊太早。”公孙宇眯眼，“门是开了，可你不觉得……它开得有点‘懒’吗？”

确实。

那光门开启的速度极慢，像被什么力量拖着，每开一寸，空间就轻轻震一下，仿佛在承受某种无形的压力。

洛璃咬牙，额角渗出细汗。她能感觉到，自己灵力输出的每一丝，都在被空间“测试”——太猛，它抗拒；太弱，它不动；唯有刚刚好，它才肯回应。

“这哪是考验，这是面试！”她喘了口气，“还得讲究‘服务态度’！”

她索性盘膝坐下，灵杖横放膝上，双手结印，灵力如溪流般缓缓注入空间节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