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次不是爆炸。

是钟声。

低沉、悠远，像是从地底敲响。

敌人脸色微变。

端木云笑了：“听到了吗？那是公孙宇的‘响魂钟’，专治各种不服。”

他强撑着站直，剑尖点地，灵力虽枯，气势未倒。

“你追我这么久，不累吗？”他咧嘴，“我倒是快累死了，可你要是现在收手，我还能请你喝碗鸡汤——洛璃特制，补气血，治内伤，童叟无欺。”

敌人冷笑：“死到临头，还在胡言乱语。”

“胡言乱语？”端木云抬起血糊糊的脸，“我告诉你，我这人别的不行，就是命硬。上回被毒箭射穿肩膀，大夫说活不过三天，结果我第五天还去吃了顿火锅。”

他顿了顿，忽然压低声音：“而且，你知道为什么洛璃的鸡汤那么灵吗？”

敌人眯眼：“……说。”

“因为她放了空间里的灵植。”端木云咧嘴一笑，“你要是现在放我走，我还能给你介绍个团购渠道。”

敌人怒极，剑锋一扬，黑雾翻涌。

可就在这时，端木云袖中滑落一块玉片，掉进石缝。

玉片上刻着：“叶家旁支试炼·丙等”。

他没发觉。

敌人也没踩。

风一吹，玉片被沙土半掩，只露出一个“叶”字。

端木云握紧剑，指节发白。

左肩的血还在流，右臂已经抬不起来。

可他还站着。

“来啊！”他吼了一声，声音沙哑却响亮，“我端木云今天就是倒，也得往前倒！”

他猛地踏地，剑锋前指，哪怕脚步踉跄，哪怕灵力将尽。

敌人冷笑，抬剑。

紫影划破空气。

端木云抬臂格挡，剑柄沾血，滑得几乎握不住。

他咬牙，死死攥住。

剑身震颤，火花四溅。

敌人的剑一寸寸压下。

他的膝盖开始弯曲。

岩壁上，那枚响魂钉还在微微发烫。

远处，钟声未歇。

他的手指一根根发麻，掌心的血顺着剑柄往下滴。

第一滴，落在石头上。

第二滴，落在剑刃上。

第三滴——

剑柄从他手中滑出半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