祭坛底部那声轻响像是从地心钻出来的，洛璃的手指还悬在半空，指尖离典籍不过一寸。她没碰，也没退，只是眼瞳微微一缩，整个人像被冻住的水纹，静得反常。

三股灵压，正从东南、西北、正上方压来，速度快得不像探路，倒像是掐着点赶场子的饭点食客。

“有意思。”她嘴角一扬，手腕一翻，那本泛着铜光的无字典籍直接消失在原地——被她塞进了“灵幻美食桃源空间”。锅还在灶上，香气没散，但书已经安全落地，躺在空间中央的阁楼第三层，正被一株刚开花的月华藤悄悄缠住一角，像是怕它跑了。

她抬手一抹，祭坛上方的空气像被无形的手揉了把，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薄膜缓缓铺开，把整座祭坛的灵力波动压得平平整整，连锅底那点余火都像是熄了。

“有人来了。”她说得轻巧，像在说“饭要凉了”。

端木云耳朵一抖，立马转身背对祭坛，双拳一握，骨节咔咔响，“几个？敢不敢露脸？”

“四个。”洛璃眯眼扫了圈天际，“藏头露尾，估计是冲着典籍来的。刚才那阵法波动太干净，不像自然开启，倒像是被人拿罗盘一路嗅过来的。”

公孙宇已经蹲在地上，铜片在指尖飞快旋转，三下两下拼成个三角阵图，贴在石缝里一试，立刻皱眉：“三才锁灵阵，老掉牙的玩意儿，但布置得挺急，阵眼歪得像喝醉的狗。”他抬头，“他们想拖我们，不是想杀我们。”

“那说明他们怕。”慕容雪指尖轻点自己眉心，医识如蛛丝般探向四周，“怕打坏了东西，也怕惊动别的势力。这阵法……是冲着‘封’来的，不是冲着‘战’。”

洛璃点点头，忽然笑了：“那咱们就别让他们如意。”

她不动声色往空间里一勾，指尖掠过几株灵植——刚熟的风铃叶、半开的霜露莲、还有根还在咕嘟冒泡的星髓炖月莲。她轻轻一引，几缕极淡的清香从空间缝隙里飘出，混在祭坛残余的热气里，像一缕缕看不见的烟。

“等会儿他们鼻子一痒，脑子就得短路三秒。”她眨眨眼，“我这锅底余香，可是连空间时间流速都能晃悠两下的。”

话音未落，天边四道黑影破空而至，落地无声，却震得浮石微颤。四人呈菱形站定，将祭坛围在中央。为首那人披着暗纹斗篷，手里托着个青铜罗盘，指针正死死咬住洛璃的位置。

“交出典籍。”他声音干得像砂纸磨石头，“此物非你可持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