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铜盘上的第七圈符文又停了。

刚才那道金光像是个玩笑，亮了一瞬就缩回去，仿佛什么都没发生。可洛璃知道，它听到了他们的话，只是还没完全答应。

“等第四个人。”她盯着那道裂痕，低声说，“不是少了个位置，是少了个声音。”

端木云挠了挠耳朵：“可咱们四个都在啊，谁还能比我们更熟？难道要喊只耗子来搭把手？”

公孙宇没笑，反而皱眉看着底座第四凹槽——那里空着，和其他三个放了信物的槽位格格不入。“等等……之前三次共鸣，每一次都是我们仨在场。北境破禁、石傀决战、冰渊取卷……可有一次突围，你没跟我们一起走。”

他看向洛璃。

慕容雪也反应过来：“那天毒雾封谷，是你断后，硬扛了反噬阵的最后一击。我们逃出去时，你还站在原地，嘴角流血。”

“我记得。”洛璃点头，“那次之后，我在桃源空间躺了三天，种了七十三棵疗伤草才缓过来。”

“可那段记忆……”公孙宇语气沉下，“我们的信物里，没有它。”

空气静了半拍。

端木云愣住：“所以这破盘子觉得——故事不完整？”

“它要的不是人数。”洛璃从袖中取出一枚晶石，通体淡青，中心凝着一点暗红，像冻住的血珠，“是我们一起经历过的全部。包括我一个人撑下来的那部分。”

她指尖轻点晶石，那是她在桃源空间用自身灵血与药露凝成的印记，封存着那夜孤身断后的痛感与决意。

轻轻一放。

晶石落入第四凹槽。

嗡——

四股气息同时震颤。

前三件信物微微发亮，叶片、石片、残页各自泛起微光，像是突然认出了什么老友。而那枚晶石则缓缓旋转，释放出一股低频波动，不急不躁，却稳得像山根扎进大地。

“来了。”慕容雪呼吸一紧。

青铜盘第七圈开始转动，慢得几乎看不出，但确实在动。

一圈，两圈……

到第三圈时，又卡住了。

“还不对。”公孙宇盯着符文纹路，“它接受了四个人，但灵力不对劲。火劲太燥，寒息太冷，机关灵元太刚，生机之气太柔……它们撞在一起，不成调。”

“不是灵力的问题。”洛璃忽然抬头，“是‘心’的质地。”

她环视三人：“你们注入的，是力量本身。但它要的，是你们为什么练这股力量的理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