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妙玉凄惨的地方。
她言语中不知不觉就带着解气和爽快。
“那妙玉刚被拘来时,每日里除了念经,就是咒骂王爷,骂得可难听了,什么业障缠身、永堕阿鼻地狱、佛祖定不饶恕。
污言秽语,不堪入耳,奴婢们谨遵王爷吩咐,只当她是疯狗乱吠。
不闻不问,只管好饭好菜供着,绫罗绸缎每天都送去崭新的,守着她不让她出寒香坞半步。
起初她还不领情,摔盘子砸碗的。可时间一长,见王爷您贵人事忙,许久不曾光顾她这冷灶。
她倒真把自己当成了府里的上宾了,每日里心安理得地享用,诵经念佛的声音都透着股装模作样的清高劲儿!”
李洵闻言,嗤笑一声:“哦?心安理得?她拜的佛主那般灵验,怎么没显个灵。
助她逃出本王这龙潭虎穴?可见这泥塑木雕,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幌子罢了。”
真要能静下心念佛,青灯古佛的过一辈子,又怎么会对那大脸宝玉动感情。
若真的清心寡欲,怎连喝茶都要用名贵的器具?
这不是又立又当是什么。
李洵心里不屑一顾。
“王爷说的是!”
奴婢连忙附和,随即话锋一转,幸灾乐祸的道:
“享受了一段日子娘娘般的待遇后,奴婢们就按王爷您后来的吩咐办了。
趁她沐浴出来,直接把人堵了,连人带她那套宝贝经书佛珠,一股脑儿丢进了后头那间废弃的牲口柴房。
那地方,又脏又臭,满地都是发霉的草料和牲口的粪便味儿,窗户都用木板钉死了。
黑得伸手不见五指,给她送的饭食,也就是些府里下人们吃剩的汤汤水水残羹剩饭!”
奴婢绘声绘色地描述着,李洵听得也很解气,咒骂本王,还辱骂本王的可卿小心肝儿?
不受点苦怎么行呢?
他可是很护短,特别是护自己女人的短。
前提还是那一句话。
自己的女人。
“头两天,她还硬撑着,缩在角落念经,声音都是抖的。可那地方哪是能住人的?半夜里,管事太监按王爷的吩咐,时不时往里头丢些活物。
几条滑腻腻的菜花蛇,一窝吱吱乱叫的老鼠,还有蜘蛛,虫子什么的。可把那假尼姑吓惨了!
奴婢们守在外头,就听见里面尖叫连连,哭爹喊娘,好几回都直接吓晕了过去。
醒了也不敢睡,就睁着眼在黑暗里熬着,那模样,披头散发跟失了魂的野鬼似的。”
李洵面无表情地听着,搜索着记忆碎片。
貌似那带发修行的妙玉结局比在他王府现在的日子更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