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轮子深深陷在冰坑里,车轴已然断裂,几名军士围着束手无策。
“都闪开,让我看看。”孙绍祖跳下马车大步走过去。
检查了一下断裂的车轴和深陷的车轮,不由皱了皱眉。
“这玩意儿一时半会儿修不好,得找东西垫,还得把箱子先卸下来。”
李洵在车上看着,并未下车,扬了扬下巴:
“傅义,你去帮把手。告诉带队校尉,分出几个人警戒,其余人协力。
先把完好的车辆移到路边安全处,再将陷住的那车东西搬到其他车上匀一匀。
至于坏掉的车,拆下还能用的部件,车体就弃了,莫要耽误孤的行程。天寒地冻,孤可不想在野外扎营。”
傅义应声而去,很快,混乱的场面变得有序起来。
兵士们在孙绍祖的指挥和傅义的协调下,开始搬运沉重的箱子。
李洵则依旧捧着手炉,脑瓜子运转,边境走私该从哪里入手。
小主,
二哥心里有数,知道谁是硕鼠谁是蟑螂,二哥要的是完整走私流程。
处理完这意外天色已近黄昏。
带队校尉前来请示。
前方十里有驿镇,是否前往投宿?
李洵没好气的指着他鼻子臭骂一通:“你是猪脑子不成,这种事也需要请示孤,连日赶路,人困马乏,孤不住下来歇脚难道真在野外扎营?”
这驿镇地处要冲,虽不如京城那般繁华,却也客栈酒肆林立,南来北往的客商不少。
包下一家名为泰安的客栈,李洵便命人准备热水饭食,并且很是慷慨大方,犒劳辛苦了一天的押送兵士。
兵士们感概,王爷他纵然霸道专横,可王爷他对咱们一路的花销大方啊。
没有王爷,他们哪能在客栈大鱼大肉,喝着温酒睡软床。
李洵出门都是大手大脚不委屈自己,无论环境天气再怎么恶劣,也要想点法子舒坦不是。
吃喝就算一种。
李洵在客栈二楼要了个雅间用饭,连个漂亮伺候的婢女都没有,对于他来说确实算惩罚。
罢了罢了,就当给雀儿放个长假……
用过晚饭也睡不着,又没有饭后运动,能干嘛?李洵干脆下楼喝酒,与孙绍祖、傅义同桌,两人受宠若惊地起身。
“坐下陪孤喝酒。”李洵示意两人坐下,问孙绍祖一些大同镇马市的相关情况。
孙绍祖虽为大同人氏,毕竟也是出身武将世家的上等阶级,对于马市有所了解但是不深。
但他在大同当年的兄弟,手下,却混在各行各业,没准就有走私的消息。
孙绍祖当年家业颇为丰厚,你当哪里来,这厮属于地头蛇,就偷偷跟人合伙干过走私。
不过这厮卖的都是生活所需品,衣裳鞋子什么,不至于杀头流放。
这时。
一个清亮却带着怒意的声音响起。
“分明是小爷我先订下的房间,怎地就让与了旁人?”
“客官息怒,息怒,实在是小店疏忽,那院子已被军爷们包下了。”客栈掌柜赔罪道。
李洵眉头微挑,对傅义使了个眼色。
傅义会意过去查看。
片刻后。
傅义领着那人过来。
但见此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,生得俊眉修目,面容姣好,白白嫩嫩却又自带一股英爽之气。
身穿素白箭袖,外罩一件鹤氅,虽风尘仆仆,却不掩其风采。
李洵觉得自己颜值受到威胁了!
还好。
这小白脸差自己一丢丢。
否则李洵会忍不住杀人灭口,当然,这只是玩笑话。
(主角必需最帅)
“王爷,这位公子说我们包下的院子是他先订下的。”傅义禀报道。
那年轻公子知道是军户们把客栈包了,偏生他性子就是不屈不挠。
管你军官民户,土匪强盗,他先订的客栈,就得按规矩办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