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，三楼天字号雅室内。

李慢慢坐在座位上，思索许久，始终想不明白夫子为何要让自己成为苏云的手下。

李慢慢并非对苏云有成见，而是觉得留在夫子身边，既能学东西，又能照顾夫子。

可如今夫子却要将他推出去，这让他实在想不通其中缘由。

李慢慢坐在位置上，偷偷看了夫子好几眼，想问的话到了嘴边，却又想起自己是学生，怎能质问老师？

于是，他时而望着夫子的脸，心绪翻涌，却始终不敢开口。

夫子自然看在眼里。

见李慢慢一直没说话，眼中闪过一丝失望。

他带李慢慢在身边，就是想磨去他身上的书生气。

并非书生气不好，只是李慢慢这种气质不适合当院长。

可他已经让李慢慢去做苏云的手下一年了，他却还是什么都不问，这……

一时间，夫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。

见李慢慢还是不开口，夫子又见苏云没有再提小师弟柯浩然的事，便轻声问李慢慢：

“慢慢，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的？”

话音刚落，李慢慢立刻抬头看向夫子。

夫子这话是什么意思？

一瞬间，李慢慢思绪纷乱。

作为学生，老师问了，不能撒谎。

他思索许久，终于开口：

“夫子，学生不明白为何要将学生安排在苏先生身边？”

听到这话，夫子心中略感欣慰。

虽然李慢慢心里有事总不习惯说出来，但每当自己主动提起时，他都会如实回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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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他对师生关系总是太过拘谨，但面对老师的提问，从不回避。

就凭这点，夫子心中总算多了一丝宽慰。

夫子看着李慢慢，沉思片刻后问道：

“那你认为我把你安排在苏云先生身边，是为了什么？”

李慢慢先是一怔，随即回过神来，站起身，恭敬地向夫子行礼。

不等他开口，夫子已看穿他的心思，抢先说道：

“不必顾虑，直言无妨！”

听夫子如此说，李慢慢稍作犹豫，才道：

“我以为，夫子将我置于苏先生身旁，或有三因。其一，夫子或有私事需处理，不便我在场，故将我托付于可信赖之人，苏先生自是首选。”

“其二，夫子或欲让我随苏先生学习，以改我之弊。至于第三……”

说到此处，李慢慢抬眼望向夫子。

见夫子神色平静，他继续道：

“或为夫子觉我烦扰，故遣我远离。”

说完，李慢慢当即跪地。

夫子见状，想起李慢慢初入书院之时。

但此刻不是怀旧的时候，夫子缓缓说道：

“前两者皆有，第三者，纯属无稽之谈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