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玉带着几分讥诮望向何秋:“太子愿意招揽你,我亲自邀请你前来,这份礼遇已是少有。你还想要什么好处?”
何秋只觉得蓝玉怕是脑子被门夹过。
什么年头了,虚名又有什么用?
招揽人总得拿出实际的利益!
“如今我已经是燕王府的座上宾,燕王之子更是拜我为师,这难道还不够体面?我觉得在燕王府待得挺好,无需另投他处,蓝将军意下如何?”
何秋轻描淡写地将了蓝玉一军。
蓝玉本性骄横,一听这话当即拍案喝道:“别给脸不要脸!朱棣那小子能和太子相提并论?太子是未来的天子,你现在投靠他,将来朝堂必有你一席之地;跟着朱棣,你这辈子最多当个门客!”
何秋耸肩道:“那又如何?至少燕王给了我不少银两,太子却只请我喝杯粗茶。”
蓝玉面容扭曲地说:“小子,给你粗茶已是高看!你杀我两名义子,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,你要是不识抬举……”
何秋打断他:“蓝将军若要算账,我随时奉陪!”
身怀钢铁战甲,何秋自信此世无人能伤他分毫。
大不了飞天而去,蓝玉纵有千军万马也奈何他不得。
何秋根本无所畏惧。
蓝玉攥紧拳头,面色涨红,仿佛随时就要动手。
但他最终还是强压怒火说道:“小子,别以为侥幸杀我两个义子,就能在顺天府高枕无忧!告诉你,整个顺天府都在我掌控之中,我要你三更死,你活不到五更!
若你此刻投效太子,你我恩怨一笔勾销,你也不必再担心性命之忧。这笔买卖划算得很,你最好想清楚!”
若在往日,以蓝玉的性子早就掀桌动手。
可如今,应天府传来消息,何秋的身份已非区区燕王府门客那么简单。
即便蓝玉想动他,也不得不谨慎行事。
硬的不行,蓝玉只能来软的,试图以言语迫使何秋屈服。
可惜何秋软硬不吃……
“蓝将军,说句实话,你那点报复我根本没放在眼里。今日前来,不过是想弄明白你的意图。现在既已清楚,告辞!”
何秋懒得再周旋,起身就要离开。
蓝玉终于按捺不住。
他一把摔碎何秋面前的瓷杯,指着他鼻子喝道:“你敢走一步试试!我蓝玉镇守边关多年,你真当我是泥塑的?我手下将士一人一拳,也能把你砸成肉泥!”
话音未落,一群披甲士兵已涌至厅门,长矛森然指向何秋!
蓝玉咧嘴冷哼:“有什么不敢?只需说你行刺本将,就算将你碎尸万段,朱棣也无话可说!”
何秋微微扬眉:“蓝将军倒是算计周全,看来今日我想全身而退,唯有归顺太子一途了?”
蓝玉猛地上前攥住何秋衣领:“现在条件变了!除了投效太子,你还得跪地唤我一声义父!”
“义父?”何秋嗤笑,“你莫非有收义子的瘾?我连杀你两名义子,若再收我,不怕其他义子寒心?”
蓝玉傲然睥睨:“本将军的决定,还没有义子敢置喙!”
这确是实情。蓝玉素来跋扈,对待义子尤为严苛,那些义子对他既敬且畏,从不敢违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