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本只想用花露水的清凉刺激一下孩子们，没想到这还是个卖点。

燕王妃解释道：“现在秋闱快到了，考生们都在抓紧最后时间备考，为了少睡觉，头悬梁锥刺股的比比皆是。要是现在有能提神醒脑的东西，他们肯定会抢着买。”

何秋这才明白。

要不是燕王妃提醒，他都忘了古代科举考试。

科举分秋闱、春闱和殿试三部分。

秋闱又叫乡试，由各地州府主持，在八月举行，所以叫秋闱。

生员通过秋闱就成为举人。

举人可在次年二月进京参加礼部主持的会试，也就是春闱。

通过会试，再经殿试，就能入朝为官。

科举考试与后来的国考相似，但其难度却远远超过。

许多人勤学苦读几十年，也未必能通过科举。

何秋没想到自己刚到这里，就遇上秋闱。

这正是开阔眼界的好时机。

何秋立即问燕王妃：“请问王妃，今年秋闱具体是哪一天？在哪里举行？”

燕王妃含笑答道：“秋闱自然是在顺天府的贡院，至于具体日期，还要等待应天府那边的消息，目前还没确定。”

何秋惊讶道：“难道不是提前一两个月通知考生考试时间吗？”

燕王妃摇头道：“并非如此。如今局势未稳，为防止有人扰乱考场，近年秋闱与春闱的时间并不固定，但一般不会超过八月。”

何秋恍然，又问：“那秋闱允许外人参观吗？”

“外人？”

燕王妃一时没反应过来。

片刻后，她神色奇异地看着何秋：“何先生，你在说笑吗？秋闱乃是国家选拔人才的重要场合，怎会允许外人入内？即便是本地官员，若无主考身份，也不能随意进出。”

何秋遗憾地叹了口气。

燕王妃这时明白了他的意思，微笑道：“听何先生的意思，是想去见识一下秋闱的过程？”

何秋沉吟道：“倒不一定非要观看，主要是想增长见识。”

燕王妃轻抿一口香茶，说道：“这次秋闱开场，王爷会去观礼。倘若何先生想去，不妨向王爷提出。以王爷对你的看重，定会应允。”

“当真？”

何秋喜出望外：“多谢王妃提醒，等王爷回来我便去说。”

燕王妃莞尔一笑，取过一瓶花露水，倒在手心。

她用指尖蘸了些，轻轻抹在朱高煦的鼻下。

“阿嚏！”

朱高煦打了个响亮的喷嚏，眼泪都迸了出来。

他下意识要擦掉，却被燕王妃拦住。

“煦儿乖，这是提神醒脑的好东西，别擦掉。”

朱高煦苦着脸道：“母妃，太刺鼻了，难受。”

何秋接口道：“放心，难受只是一时的，慢慢就习惯了。”

说完，他险些笑出声来。

想起自己初次用清凉油时，也被呛得不行。

如今见别的孩子被类似的花露水折腾，实在有趣。

燕王妃轻抚朱高煦的头，柔声道：“听到了吗？难受一会儿就好了。下午还要跟林先生学《论语》，可不能打瞌睡了。”

朱高煦无言以对，只能气鼓鼓地瞪着何秋。

何秋对他的目光视若无睹，悠然自得地品起茶来。

好在朱高煦不是唯一受罪的——燕王妃也给朱高炽和朱高隧抹上了花露水。

见哥哥和弟弟也开始打喷嚏，朱高煦这才转怒为喜。

第89章 秋名山小店

燕王妃用三个孩子试了花露水的效果，的确如何秋所说，十分醒脑提神，而且三个孩子几乎没再被蚊虫叮咬。

这让燕王妃十分高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