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0章 边关急报:战马集体蹦迪?

周墨宣那句“最高密级”和“立下重誓”像两块冰坨子,狠狠砸在音律院实验室燥热的空气里。

摩诃耶摸着自己焦黄卷曲的胡子尖,指尖还在微微发抖,仿佛那霸道低频音律带来的灼烧感仍未褪去,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拗口的梵语经文。

乐瑶捧着那本瞬间变得千斤重的记录簿,小脸煞白,指尖用力到泛白,仿佛捧着的不是纸,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。上面关于低频“大地脉动”和琥珀色的记录,此刻看来每一个字都透着不祥。

江屿白更是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“嗖”地窜上天灵盖,脖子后面凉飕飕的,好像鬼头刀的刀刃已经贴了上来。他下意识地捂紧了自己怀里的手机——这玩意儿现在不仅是“外挂大脑”,更是记录“石头祖宗”危险歌单的救命稻草!

“竖子!” 周墨宣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猛地钉在江屿白脸上,声音沉得像从地缝里挤出来,“你那‘法器’,电量几何?撑得住详录否?”

江屿白一个激灵,赶紧低头戳亮屏幕。看着那稳稳当当的“98%”,他心头那点凉气才稍微散开一丝丝,连忙狗腿地保证:“满电!周老!满格!保证把石头祖宗…啊不,把本源石大人的每一个‘哈欠’都录得清清楚楚、明明白白!”

周墨宣鼻腔里重重哼出一声,算是对他这不着调形容的回应。他转向乐瑶,语气不容置疑:“乐瑶!自今日起,本源石研究,移至甲字三号秘库!除你我三人…及摩诃耶大师(他看了一眼惊魂未定的卷毛神僧),未经老夫手令,任何人不得靠近十步之内!所有实验记录,一式三份,你、老夫、还有那竖子的‘法器’各存一份!”

乐瑶用力点头,抱着记录簿的手指关节更白了。

“至于你,摩诃耶大师,” 周墨宣看向摩诃耶那造型别致的胡子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“你…且先回禅房静养。那卷磁带…速速毁去!老夫稍后会命乐瑶重新为你录制一份…绝对安全的安神曲。” 他强调“绝对安全”四个字时,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的。

摩诃耶如蒙大赦,双手合十,对着周墨宣深深一躬,又心有余悸地瞥了一眼试验台上那团散发着沉郁气息的琥珀色,仿佛那不是糖,而是什么邪物。他逃也似的离开了实验室,宽大的僧袍下摆带起一阵风,空气中残留着一丝淡淡的…糊毛味。

实验室的门“哐当”一声关上,沉重的落锁声在寂静中格外刺耳。

甲字三号秘库,是音律院深处一间几乎与世隔绝的石室,墙壁厚达尺余,门是包铁的沉重木门,据说连只苍蝇飞进去的动静都能放大十倍。

此刻,秘库内灯火通明。

那块灰扑扑、仿佛人畜无害的本源石,被郑重其事地供奉在一张铺着厚厚黑色绒布的石台上,周围三步之内,空无一物。

江屿白举着手机,像个尽职尽责的摄影师,镜头死死锁定石头祖宗,额角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。胳膊?早就酸得没知觉了,全靠一股“不能掉脑袋”的信念在死撑。

乐瑶站在稍远处,面前摆着她的“武器库”——古琴、玉笛、大小音叉、甚至还有几块特制的、能发出不同频率共鸣的玉石片。她深吸一口气,指尖拂过琴弦,弹奏起一段极其舒缓、平和的旋律,如同春日里潺潺流过鹅卵石的溪水。

这是最基础的“安神”主频,也是目前已知最安全的频率。

“嗡嗡……” 本源石内部传来稳定而轻微的颤鸣,如同熟睡中的呼吸。手机屏幕上,能量曲线平稳地波动着,划出令人安心的绿色轨迹。

周墨宣站在石台侧面,背着手,腰杆挺得笔直,花白的眉头却始终没有松开。他紧盯着石头的反应,又时不时扫一眼江屿白手机屏幕上的曲线,嘴里念念有词,用只有自己能听清的声音嘀咕着:“羽音偏好…节奏敏感…低频禁忌…”

枯燥、压抑、紧张。

秘库里只剩下单调的琴音、石头的微鸣、周墨宣的低语,以及江屿白因为胳膊太酸而忍不住发出的、极其轻微的“嘶嘶”抽气声。

江屿白感觉自己快被这沉重的气氛和举手机的动作压垮了。他眼珠子乱转,试图找点乐子分散注意力。目光扫过周墨宣紧绷的老脸,扫过乐瑶全神贯注的侧影,最后落在石头祖宗灰扑扑的表面上。

“祖宗,” 他在心里疯狂吐槽,“您老倒是给点反应啊?除了嗡嗡嗡就是嗡嗡嗡,跟个老年手机震动似的…您这歌单建得也太无聊了吧?要不…咱试试电音?DJ打碟那种?保证让您嗨起来!”

这念头刚冒出来,他自己先打了个寒颤。摇滚乐都差点让祖宗喷粉自残,DJ打碟?那画面太美不敢想,怕不是直接原地爆炸,拉着整个音律院上天?

他赶紧把这作死的念头按下去,继续当他的“人肉三脚架”。

时间就在这种令人窒息的“嗡嗡”声中,一分一秒地爬行。

不知过了多久,秘库厚重的门外,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急促、几乎是用砸的敲门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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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砰砰砰!砰砰砰!”

力道之大,震得门框上的灰尘簌簌落下。

紧接着,福顺那特有的、又尖又急还带着喘的声音穿透门板,刺破了秘库内的死寂:

“周老!周老!快开门!出大事了!边关…八百里加急!!”

福顺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天塌地陷般的惶急,完全失了平日里的从容。

秘库内的三人同时一震!

周墨宣猛地转身,浑浊的老眼瞬间射出骇人的精光:“边关?!”

乐瑶指尖一颤,一个错音从古琴上蹦了出来!

“铮——!”

刺耳的声音在秘库内回荡。

“嗡…滋啦!” 几乎是同时,石台上本源石内部的颤鸣也跟着发出一声不悦的杂音!

江屿白手一抖,差点把手机扔出去,屏幕上的能量曲线猛地跳了一下。

“快开门!” 周墨宣低吼一声,也顾不上什么“最高密级”和“祖宗脾气”了。边关八百里加急!这分量,比十个石头祖宗加起来都重!

沉重的包铁木门被“嘎吱”一声拉开。

门外,福顺那张圆胖的脸惨白如纸,额头上全是豆大的汗珠,胸口剧烈起伏,手里死死攥着一卷插着三根染血雉鸡毛的羊皮卷——正是象征着十万火急、最高级别的八百里加急军报!

他身后,还跟着两个同样气喘吁吁、盔甲歪斜的禁军侍卫,显然是护送军报一路狂奔进来的。

“周…周老!陛…陛下让您…火速去御书房!军…军情紧急!北狄…北狄犯边了!” 福顺气都喘不匀了,声音抖得厉害,把那卷沉重的军报往周墨宣手里塞。

周墨宣一把接过军报,入手只觉一片冰冷黏腻——那是送信信使掌心磨破浸透的血和汗!他心头剧震,老手竟也微微发颤。

“犯边?!” 周墨宣的声音陡然拔高,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怒,“北狄蛮子…安敢如此?!” 他一边厉声喝问,一边手忙脚乱地去解捆扎军报的牛筋绳,动作因为急切而显得有些笨拙。

江屿白和乐瑶也围了上来,心都提到了嗓子眼。

福顺喘着粗气,用力点头,胖脸上满是惊惶:“是…是镇北军…王…王将军的亲笔急报!信使…信使刚到宫门就…就力竭晕过去了!只…只来得及吼出一句‘北狄…急报!’!”

就在这时,周墨宣终于解开了那该死的绳结,“哗啦”一声抖开了染血的羊皮卷!

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那潦草、狂乱,甚至带着点点血污的字迹上!

只见羊皮卷开篇,是力透纸背、饱含悲愤的几个大字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