澜沧江的春水裹挟着泥沙,在峡谷间奔涌,浪头拍打着礁石,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。
项庄勒住胯下的杂交马,望着江面皱紧了眉——这江宽足有五十丈,
水深流急,连最有经验的船夫都不敢轻易横渡。
他身后,第三军团的两千名士兵列阵以待,甲胄上还沾着南境特有的瘴气露水,
而江对岸的密林中,隐隐能看到滇越部落的藤甲兵身影,手里的竹矛反射着寒光。
“将军,滇越人又在对岸放哨了。”
副将钟离昧捧着舆图,手指点在江对岸的“黑木寨”标记上,
“这寨子里的木呷首领,去年把吕雉商队的十口铁锅扣了,
说‘大秦人想抢咱们的山林’,现在连送医的老吴都过不去。”
项庄“唔”了一声,目光落在江面:
“硬闯不行,水流太急,筏子刚推出去就会被冲翻。
再说,咱们是来守南境的,不是来打仗的——赢欣公子说了,
要‘融得进’,得让滇越人主动归附。”
正说着,江对岸传来一阵哨声,一个穿着麻布短裙、
梳着麻花辫的少女从密林中跑出来,对着这边大喊:
“你们这些秦人,别想过江!
再靠近,俺们就放箭了!”
她手里握着一把小巧的竹弓,箭尖却没装箭头,一看就是吓唬人的。
钟离昧笑着说:
“这是木呷的女儿阿朵,上个月还偷偷跟商队换过彩布,嘴硬心软。”
项庄也笑了,对着对岸喊道:
“阿朵姑娘,俺们不是来打仗的!
是来给你们送铁锅、送种子的,还有能让你们过江的好东西!”
阿朵愣了愣,大概没料到秦军会这么说,转身跑进了密林。
没过多久,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跟着她走出来,
脸上画着滇越部落的图腾,手里握着一根雕花的木杖——正是黑木寨首领木呷。
“你们秦人没安好心!”
木呷的秦话带着浓重的口音,
“去年你们的商队说给俺们铁锅,结果要俺们用十张虎皮换;
今年又想骗俺们过江,是不是想抢俺们的梯田?”
项庄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裹,扔过江去——包裹里是一口崭新的铁锅,还有一包饱满的占城稻种子。
“木呷首领,你看!
这铁锅不要虎皮换,种子也免费送!
俺们还想在江上建一座桥,让你们不用再绕三十里山路去赶集,好不好?”
木呷看着江面上漂浮的包裹,眼神里满是怀疑:
“建桥?
这么宽的江,你们能建起来?
别是想骗俺们去江边,再把俺们抓起来当奴隶!”
一、架桥初显诚意:墨家预制构件,蒸汽桩机震滇越
三天后,项庄让人把巧成城送来的预制木构件和蒸汽打桩机运到江边。
当十几根丈余长的铁制桩子、一堆榫卯拼接的木板,
还有那个“突突”冒白汽的打桩机摆在江岸时,
江对岸的滇越人都跑出来围观,连木呷都忍不住从密林中探出头。
“这是啥玩意儿?
还会冒烟!”
阿朵拉着木呷的袖子,眼睛瞪得溜圆。
木呷也皱着眉:
“看着像秦人打仗用的武器,可没见有箭头啊……”
这时,张衡派来的墨家工匠曹平跳上打桩机,
按下开关——机器瞬间发出“轰隆”声,巨大的铁锤头在白汽的推动下,
狠狠砸向地面,一下就把一根木桩砸进了土里半截。
江对岸的滇越人吓得连连后退,阿朵却看得兴奋,忍不住拍手:
“好厉害!
比俺们用石锤砸桩快多了!”
项庄对着对岸喊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