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夜在唐府中,唐云说到了唐破山的遭遇时,那悲苦的模样,那愤恨的表情,不正如多年前的他一般吗。
“不过还好。”唐云强颜欢笑:“我一点都不伤心,因为我从来也没有把你当朋友,逢场作戏罢了,只是…只是逢场作戏罢了,我和才见几次面罢了,谁会将你当朋友。”
朱芝松,心中突然针扎一般的疼痛。
他看到了失望,从唐云的眼神中,话语中,看到了失望,听到了失望,无比的失望。
他不相信,不相信唐云逢场作戏,不相信那一夜明明喝的醉醺醺的,喝的出了百媚楼后干呕不止的唐云,对他逢场作戏。
他更不相信,昨日在唐府,唐云听到他可以想出脱离这一切时的惊喜、感动、期待,统统都是逢场作戏。
朱芝松张了张嘴,又狠狠抿住嘴唇,他想说点什么,只是看了眼沙世贵后,终究是咬了咬牙关,心中开始祈祷,祈祷着某些事情。
不止是朱芝松动容,沙世贵原本狰狞的面容,也有了几分变换。
“唐家小子。”沙世贵握着长剑:“本将问你,想活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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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想,但我知道,无论我答应了你什么,还是活不长久,要么,被你利用榨干价值后杀人灭口,要么,成为乱党,死在朝廷大军的围剿下。”
唐云耸了耸肩:“唯一的区别是,现在死了,我不会连累我爹,连累我在乎的人。”
沙世贵闻言,突然哈哈大笑:“本将倒是有些欣赏你了。”
嘴上说着欣赏,沙世贵手中的佩剑却未插回剑鞘,剑拔弩张,依旧。
“能否留你一命,暂且不论,在此之前,本将要你见一人。”
沙世贵话音落下,屋内出来了三个人,两个他的亲随,还有一个穿着华服,脑袋上套着黑布双手反绑在身后的人。
两个亲随将身穿华服之人推倒在地,跪在了唐云面前,嘴上似是被堵着,不断扭动挣扎。
“此人便是柳仕如。”
沙世贵凝望着唐云:“多年来,正是他与柳魁联手为各家府邸瞒报水印,算学一道,亦是柳魁教授他的,你说的不错,他是能看懂秘账的,这一点,本将并不怀疑,本将怀疑的是你唐云,究竟能否看懂秘账。”
说到这,沙世贵突然将长剑抵在了绝非“柳仕如”之人的脖子上,轻声道:“只需点头,或是摇头,本将要这黄口小儿先说出一个名字,与殄虏营相关之人的名字,他若说对了,你便点头,他若说错了,你便摇头。”
说完后,沙世贵看向唐云,露出了阴森的笑容,看向一众亲随。
“如若柳仕如摇了头,你们便射死这小儿。”
一群亲随摩拳擦掌,跃跃欲试,齐齐应了一声“唯”。
本就紧张的阿虎,已经抑制不住率先动手擒了沙世贵的冲动,他很清楚,唐云根本看不懂秘账,更不知谁是殄虏营的人。
“说不说又有什么意义呢。”唐云苦笑了一声:“说了,是死,不说,还是死,你要证明什么。”
“少废话,再是开口,若还说不出名字,老子叫你尸首两处!”
“行吧。”
唐云走上前,弯腰看向跪倒在地之上。
“柳仕如,你说你,柳魁都死了你还不跑,你到底长没长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