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放你娘的屁,本将是三道军器监监正,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来兵备府查我军器监的账,将本将的颜面置于何处?这也就罢了,那小子不是温宗博的心腹吗?京卫闯进了兵备府抄录账目,那小子为何不提前告知?他到底是何居心!”
“敲打。”
江素娘缓缓道出了 “敲打” 二字后,自己也觉得很是荒诞,荒诞至极。
不提唐云资历,哪怕是 “官职” 也不过是校尉,和沙世贵平级,更不如江素娘。
可敲打二字,的确适用于这件事,唐云,敲打江素娘,敲打沙世贵,敲打殄虏营这群乱党。
江素娘摇了摇头:“童家一事,沙校尉不应寻上童苫,多此一举。”
沙世贵闻言,又羞又怒:“卑职不过是想要知晓那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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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已是责罚过你了,非是要旧事重提,只是你太过冒失,加之此事过后,我离开了百媚楼,世子与你,又再未与他接触过,想来,他是因这两件事敲打我等,让我等知晓他的价值。”
“他是个什么狗东西,也敢这般行事,换了军中,早就扒了他的皮!”
沙世贵深吸了一口气,凝望着江素娘:“副尉大人,卑职以为,此子不能留了,就算他没有心怀二心,这般行事,分明是不将我等放在眼中,不不不,分明是不将副尉大人放在眼中,我殄虏营谋的是大事,定的是江山,需诸袍泽其利断金,而非唐云这般张狂无度之人,长久下去,不知要闹出什么乱子。”
江素娘似是意动了,又有些举棋不定。
温宗博突然查沙世贵,其实早在他们的预料之中了,之前唐云也说过这事,因此兵备府那些账目是没有任何猫腻的。
问题是温宗博今天带人去了兵备府,唐云根本没告诉他们。
他们不相信唐云丝毫不知情,既然知情还不告知,明显是闹脾气,也可以理解为某种意义上的 “敲打”。
江素娘说不生气肯定是假的,但她理解,理解唐云。
原本童苫这事是唐云负责的,结果沙世贵背着唐云找了童苫,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。
加之江素娘离开了百媚楼,又让朱芝松和沙世贵不要再轻易与唐云接触,如同将其雪藏了一样。
“小不忍则乱大谋,此子对大事有助。”
衡量再三,江素娘有了决断。
相比唐云这种有能力但是又有脾气的人,她更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