洗脑洗到嘴边挂了100句告白的话,李意浓走进家门时,黑乎乎一片,客厅里只有角落的空调电源灯亮着,还有冰箱液晶屏亮着。
小祖宗的卧室门关着,地板上没透出光来,应该已经关灯睡了,貌似压根不在意李意浓出去没出去、回来不回来。
又看了眼手机屏幕上的时间,夜里11点多,把睡着的人硬拉起来听自己告白,仿佛应该算是件极其讨嫌的事情。万一今天夜里一向没起床气的小祖宗,忽然间罹患起床气了呢?那本应成功的告白,不就被起床气搞砸了吗?
李意浓蹑手蹑脚的放包、挂羽绒服、换拖鞋,回家前勇猛精进的自我催眠换成了另外一套自我开脱的决策:<洗澡……睡觉……明天再说……>
路过小祖宗的卧室,李意浓发现门并未关严,而是敞了道拳头宽的缝儿。自信的时候,李意浓肯定会觉得小祖宗留道缝儿是为了关心自己什么时间回家。这会儿不自信,这会儿自卑,所以李意浓觉得这道缝就是单纯没关严。随手的,轻轻的,给关严了。
今天还真是挺累了,延吉到北京的高铁消耗将近6个小时,出站、排队打车、堵一路消耗1个半小时,收拾行李、热饭又消耗2小时,连被前任开窍都一去一回消耗3小时。热水冲到身上,李意浓默默感慨:<糟糕的一天,终于结束了。洗个热水澡,蒙头睡一觉,也许时间线就能回到春节放假前呢?呵呵……如果时间能倒流,我肯定会在离开前先告白,先把生米煮成熟饭……重生之,我挖了情敌的墙角……>
关上淋雨阀,热水不再往脑子上冲了,李意浓擦头发的时候默默感慨:<重生个屁,那都是小说。>
往身上裹浴巾的时候,李意浓又默默感慨:<命里有时终须有,命里无时莫强求。>
浴室的门开了,手握门把手的人却并非李意浓,而是褚攸宁。
“吵醒你了?”李意浓话音刚落,发现小祖宗右耳上没有挂任何东西,转而又问:“想上厕所?稍等一下,我给你擦擦水。”
手还没摸到纸巾盒,就被褚攸宁拽了去。
李意浓的双唇被小祖宗噙在齿间时,眼睛瞪得像铜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