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6章 金銮殿前的血旗

叶天寒抬起头,直视龙座:“此旗不必挂于梁柱之间,只愿挂于每一个守境将士的心上。”

皇帝盯着他看了很久,忽然笑了。

“好一个‘心上之旗’。”他抬手,“准其所请。旗立金銮殿前石台,永不得撤。”

鼓乐声起,百官贺喜。

叶天寒仍跪着,没有动。直到穆长风走到他身边,轻声道:“起来吧。”

他这才缓缓站起,将旗杆插入石基。一声闷响,稳稳扎进地底。

礼成。

酒宴设在偏殿。叶天寒没进去,站在殿外廊下,望着那面重新升起的“血燧”旗。风吹得紧,旗角翻卷,像在招手。

穆长风走过来,递上一杯酒。

“皇帝今天问了我一句话。”他说,“他说,‘此人忠乎?’”

叶天寒接过酒,一口喝尽。

“你怎么答的?”

“我说,他不忠于朝廷,也不忠于君王。”穆长风看着他,“他只忠于那些死在他前面的人。”

叶天寒没笑,也没反驳。他把空杯放回托盘,低声说:“我知道谁在背后动手。”

“南境?”穆长风问。

“那个死士腰间的铜牌,是旧水师标记。”叶天寒盯着远处宫墙,“昭武伯死了,但他的人还在。水师旧部没散,只是藏起来了。”

穆长风点头:“我已经让人盯着江口。最近有三艘运粮船调头返航,没报备。还有两支巡江队换了指挥,都是昭武系的老面孔。”

叶天寒眯起眼:“他们在等什么?”

“等你卸甲。”穆长风说,“等朝廷给你封个虚职,调离北境。到时候,南边就能名正言顺接管防线。”

叶天寒冷笑:“他们想得太美。”

夜渐深,宴席散去。官员们陆续离开,只剩几盏宫灯还亮着。

叶天寒一直没走。他靠在旗杆旁,闭目养神。战甲没脱,刀也没收。穆长风站在不远处,也没动。

风吹旗响。

忽然,穆长风从袖中抽出一张纸条,递过去。

“刚到的密报。”他说。

叶天寒睁开眼,接过纸条。上面只有几个字:**南境水师集结江口,夜练战阵**。

他看完,手指一搓,纸条化成灰烬,随风飘走。

小主,

“看来他们不想等了。”他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