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“咔”的一声。
很轻,像是瓦片被踩裂。三人同时停住动作。
叶天寒反应最快,右手一抬,断刀出鞘,甩手掷出。刀锋破窗而过,“砰”地一声钉在对面屋檐的横梁上,整扇窗户应声炸开,纸糊的窗格碎成片片飞舞。
月光涌进来,照出一片空荡的庭院。巡逻的士兵还在百步外,这边的动静还没惊动他们。
穆长风起身走到窗边,探头看了看:“没人。”
暗探也凑过去,目光扫过屋脊:“刚才……是不是有东西跳过去了?”
叶天寒已经走到窗前,伸手拔下断刀。刀身干净,没有血迹。他低头看地上,碎瓦中间,有一小撮黑色的毛。
他捡起来,放在掌心。是猫毛,短而硬,带着点油光。
“黑猫。”他说。
穆长风皱眉:“猫能听懂我们说话?”
“不能。”叶天寒把毛扔了,“但它能被人训练。”
帐内再次安静。暗探往后退了半步,身影几乎融进角落。
“有人在盯我们。”叶天寒说,“不是偶然路过,是冲着情报来的。”
穆长风沉声问:“会不会是军中内鬼?让猫爬屋顶传信?”
“有可能。”叶天寒看向远处的屋脊线,“但猫走的那条路,不在巡哨范围。能知道这一点的,要么是值夜的头目,要么是……刚换过岗的人。”
他顿了顿,忽然问暗探:“你来的时候,有没有被人跟踪?”
“没有。”暗探答得干脆,“我走的是地道,出口在马厩后,上来就贴着墙根绕过来,没人看见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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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就是有人提前布了眼线。”穆长风低声说,“知道你会来,也知道我们会谈什么。”
叶天寒没接话。他把断刀收回腰侧,转身走到桌边,重新蘸了茶水,在原来那条横线下面画了条竖线,交叉成一个“十”字。
“那就换个计划。”他说,“原定明晚动手,现在提前到今晚子时。我不去粮仓,我去查谁在放猫。”
穆长风一愣:“你要反追踪?”
“对。”叶天寒眼神沉下来,“既然他们想听,我就让他们听个够。我给他们留点东西,看看谁敢来拿。”
暗探低声问:“需要我做什么?”
“你回去,照常汇报。”叶天寒说,“就说计划不变,还是明晚动手。但别提换账本的事,就说我要烧仓。”
穆长风明白了:“你放饵?”
“嗯。”叶天寒点头,“烧仓是死罪,比换账本严重得多。他们会忍不住动手,想在我之前灭口或者抢证据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