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不是来教你防他的招。”楚狂歌看着他,“我是来让你明白,你怕的不是他会怎么打你,是你总觉得自己会被打倒。”
叶天寒握紧了刀。
“你在牢里被打倒过,在军营被排挤过,在战场上被人当成炮灰推出去。每一次你活下来,都是因为更狠、更拼。可你心里一直有个念头——只要他出现,你就得低头。”
风刮过来,吹得两人衣角乱响。
“今晚你没退。”楚狂歌说,“你迎上去了。哪怕那一掌让你想起了过去的事,你还是出了刀。而且是‘斩虚’。”
叶天寒低头看自己的手。虎口裂了,血顺着刀柄流下来,滴在石头上。
“这刀本来就是要斩掉那些不该缠着你的东西。”楚狂歌说,“你现在做到了。”
叶天寒抬起头。远处军营的灯火还在亮着,校场那边隐约有巡逻的脚步声。他原本要去那里设局抓人,现在却站在这里,刀还在手里。
“你还记得你第一次拿刀是什么时候?”楚狂歌问。
“市井。”他说,“十五岁,为了抢一口饭,从屠夫摊上偷了把剁骨刀。”
“那时候你想杀人吗?”
“不想。就想活下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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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呢?”
“一样。”他说,“但我得先守住这些人能活的地方。”
楚狂歌点点头,转身走到崖边。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,扔进风里。纸片打着旋儿飞下去,消失在黑暗中。
“那是我写的刀谱残页。”他说,“我一直留着,想着哪天你会需要。但现在不用了。”
叶天寒看着那张纸消失的方向。
“你刚才那一刀,不是因为我穿了他的衣服,用了他的招。”楚狂歌说,“是你终于不再怕那个影子了。”
叶天寒把刀插回鞘里。左臂的疤还在隐隐作痛,但他没去碰。
“接下来你要做什么?”楚狂歌问。
“回去。”他说,“还有个人等着我去抓。”
楚狂歌笑了笑,没再说话。他盘腿坐下,闭上眼,像是准备调息。
叶天寒转身往山下走。走了几步,又停下来。
“师父。”
“嗯?”
“下次别这样动手。”
楚狂歌睁开一只眼:“那你下次也别让自己活得那么累。”
叶天寒没回头,继续往下走。山路有些滑,他走得稳。快到半山腰时,他伸手进怀里,摸了摸那块虎符。
它还在。
他放慢脚步,耳朵竖起来。刚才好像听见一点动静,像是有人踩到了枯枝。
他停下,不动。